露克蕾莎拉开木桌下面的抽屉,拿出一把小兵人,撒在沙盘上,“这是士兵。”
拉开另一个抽屉,“这是骑兵,长矛兵,弓箭兵。”
又拉开另一个抽屉,“这是加农炮。”
“我们的敌人呢?”切萨雷问。
“在另一边。”
法兰西是蓝色,敌方是灰色,而教皇国是红色。
“维泰博是德拉·罗韦雷家的,那么,就从维泰博开始吧。”切萨雷将红色的小兵人与加农炮摆放在维泰博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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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也好趁此机会考验一下领主们的“忠诚”,亚历山大六世立即同意了爱子的请求,派人将征召各地领主的教皇诏书分别送往各地。不出意外的,没有一座城市回应教皇的征召。
教皇倒没有生气,还很幽默的说,这些领主是不想死在罗马,就是不知道法兰西大军压境,这些城市能有几个幸存。
切萨雷立即请求教皇允许攻打维泰博,教皇犹豫了很久,过了大半天,才终于允许波吉亚卫队的第一次军事行动。
将朱利亚诺·德拉·罗韦雷的领地封给奥尔西尼是一回事,那就是奥尔西尼家的军队与雇佣军去攻打、占领,而以波吉亚家族的名义进攻德拉·罗韦雷家的领地,会让这些意大利家族更痛恨波吉亚家族。
但是,管他呢!亚历山大六世因为枢机主教们的“背叛”正在积累怨气,维泰博是小试牛刀,也是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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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恰诺湖边,波吉亚卫队驻地,指挥官营帐。
切萨雷暂时脱下了红袍,穿上骑士的铠甲。
“你看,这是我的长剑。”
他抽出佩剑,双手托着,递给同样穿着铠甲的露克蕾莎。
由杰出的细金工艺大师制作、而由艺术大师平图里乔设计,切萨雷的佩剑是一件完美的工艺品:剑柄顶端有一个镂空的圆形金饰,中央有一颗金星;剑柄与剑身之间,有向下弯曲的两边护手,象征波吉亚公牛的弯角;护手中间镶嵌一颗三角形的绿色宝石,宝石上雕刻着红色的波吉亚公牛;
公牛之下是长剑的主人的名字:瓦伦西亚枢机主教切萨雷·波吉亚。
剑身同样华丽完美,两边都有约三分之一的长度镀有金箔,剑身两边都有剑脊,将剑身分为四份,每一份上面都铸有一句拉丁语箴言和图案,其中一句是“umine Caesaris Omen”,意思是“与通往凯撒伟大力量的前兆同在”;另一句是“Alea Iacta Est”,直译为“骰子已经掷出了”,意思是“没有回头路了”。
宝剑的装饰性强于功能性,显然不是为了真正上阵杀敌用的。切萨雷另外有一柄杰姆王子赠送的大马士革钢的长剑,那才是杀敌的好物。
不得不说,这柄宝剑相当华丽,配得上他教皇之子的身份。以他喜爱华服、宝石的奢华风格来看,确实也是他的风格。
“这柄剑代表着我,如果有一天,我将之赠送给你,那么你有权处理我的一切:财产、军队、封地。”
“哥哥——”
“怎么?担心我会死吗?放心,我不可能死于一个小小的维泰博。你记住,跟我在一起,指挥官可不是一定要冲杀在前的。”
露克蕾莎点点头,“我知道。”
第一次上战场,可真是激动呢!
波吉亚卫队全体出动,还从教皇卫队借了那1000名佩扎罗长矛兵。2万多人浩浩荡荡,下午便到了维泰博。
维泰博比弗利还小,城里只有不到1万人,面对2万多的军队,城主当时就吓尿了。战战兢兢派人去找卫队指挥官谈判,指挥官名义上是萨维利,实际上是切萨雷和露克蕾莎。
“尼克拉·德拉·罗韦雷派你来,是来送死吗?”切萨雷倨傲的问。
“尼克拉大人问为什么波吉亚卫队围住了维泰博。”
“愚蠢!当然是因为你的城主没有响应梵蒂冈的征召。”露克蕾莎说。
“维泰博没有义务听从教皇的调遣。”
“放屁!”切萨雷怒骂,“你的领主得到的是教皇国的领地,当然有义务听从教皇的旨意。让尼古拉洗干净屁股,穿着女人的裙子出来投降。我要的是德拉·罗韦雷家的领主和你们的军队,只要乖乖投降、交出军队,我可以不攻打维泰博。指挥官,带他去看看我们的加农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