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夫人。”
“我们姐弟就在此处等着即可,就不劳烦夫人费心安排了,多谢。”
玉青时处处把话说死,完全不给人多嘴的机会。
眼看着围聚在四周的人越来越多,吴夫人实在没了法子,只能是咬牙转身快速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得了消息的吴大人快步而出。
不知是意外还是巧合,他的身上穿着的还是官服。
见到吴广荣面上带着不解和疑惑走到自己的跟前,玉青时的唇边无声一动泄出一抹冰冷的嘲意,直接赶在他开口之前福身一拜,大大方方地说:“定北侯府长女玉青时,见过吴大人。”
吴广荣没想到她看着像是来砸门的,见了面却如此客气。
顿了顿连忙摆手说:“别客气别客气,我与你父亲同朝为官多年,也算是看着你们姐弟长大的,要不是两家来往不密的话,我还能托大叫你一声侄女儿呢。”
他说完自顾自地笑了下,自然而然地说:“既然是都到门前了,那就想必是有正事儿要与我说,走吧,进去说,我……”
“大人既然说与我父亲是多年的同僚,那侄女儿今日倒是要多嘴问一句,您是与我父亲有何不解的恩怨,还是与侄女儿有天生的宿仇?”
吴广荣显然没想到玉青时的下一句话会如此尖锐,猛地一怔之后露出个滑稽的表情,哭笑不得地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听不懂?”
玉青时带着难以言喻的讥诮啧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若非仇深至此,那大人为何要指使府上的孩子在书院中说出诋毁我声誉的话?”
“借由孩子的嘴牵扯到我的身上,再攀扯到我父亲的身上,不过几日的功夫,原本只是孩子间玩笑的打闹,却自吴府上传出了种种于我有害之言,都把事情做成这样了,您还跟我说您听不懂我是什么意思?”
玉青时说着表情莫测地叹了口气,悠悠道:“听说外头的风言风语时我还挺惊讶,想着这大约是个意外,可谁知如今看来却不尽然只是意外。”
“只是吴大人您也知道,我与端王的婚事,乃是皇上钦赐的婚约,端王意外受伤,我亦是领了圣旨之后在端王府侍疾,我自认自己所行皆是有皇命在身,所为无一不妥,无一处是不该的,可这样的事儿,怎么到了吴家小公子口中就成了无媒苟合?”
“若无大人有心教导,吴小公子如今才十一岁,他怎会在人前说出这样的话?什么叫做我与端王在赐婚之前早有情分?什么叫做蓄意而为?又是什么,才能被说成是为攀附皇家富贵才刻意做出的讨好?”
“吴大人,您说当称我一声侄女儿,我也该尊您一声伯父,可是我实在想不通,我小小年纪到底是与您有什么深仇大怨,至于让您动如此的手段来毁我声誉?”
“还是说……”
“您想毁的不是我,而是我父亲,又或者……”
“是整个定北侯府?”
看着吴大人夫妇脸色接连变幻最后定格在一个难以置信的颜色,玉青时在心底爆出一声冷笑,不疾不徐地说:“侄女儿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只是为了给自己讨个说法,想跟吴小公子要个公道。”
“当然,我家的两个弟弟不懂事儿,仗着自己稍微年长几岁,听到吴小公子说出如此离谱之话为护我声誉,情急之下与吴小公子动了拳脚是他们的不对,为此我已经亲自责罚过了。”
“他们口出狂言行之有悖之事已受了罚,可该受罚的,不光是他们二人。”
“吴大人,我今日既然是来了,今日这个说法,您必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