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您是权重一方的侯爷,可您也不能如此放纵自己的儿女如此胡闹!”
“本官也是朝廷命官,他们打的是命妇!是官员内眷!”
“我朝律法有规,无故殴打朝廷命妇是要定罪的!就算您是侯爷,他们是您的儿女,可他们也绝对没资格对我的夫人动手!”
“作为定北侯的儿女他们的确是不能,也确实没资格,可若是作为本王的王妃,那是不是就可以动手了?”
围得密不透风的人群再度被来人散开了一条通道。
通道的另一头坐在轿撵上缓缓而来的,正是在传闻中伤重的端王。
宣于渊的脸上还戴着特制的银色面具,可露出的唇角和侧脸上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憔悴和苍白。
显而易见,他是在自己重伤未愈的情况下强撑着出门的。
他哪怕是到了人前也没有要下轿撵的意思,只是单手撑着额角高高在上的垂眸看着站在门前的众人。
他的视线从脸色大变的吴广荣身上缓缓滑过。
看似漫不经心。
实则内里掺杂了无数难以言喻的压迫和冷锐。
吴广荣在短暂的愣神后迅速跪倒在地,忍着怒说:“微臣见过王爷。”
定北侯微微侧首目光稍闪,紧随其后躬身而拜。
“微臣见过王爷。”
不久前还在人前大发神威的玉青时姐弟三人这会儿都乖巧得不行,不用任何人提醒,直接就按各自的规矩缓缓行礼。
宣于渊掀起眼角看了众人一眼,没什么表情地稍微一抬手,懒洋洋地说:“都起来吧。”
看着众人缓缓站直,宣于渊漫不经心地掸了掸指尖,轻飘飘地说:“吴大人?”
“微臣在。”
“本王听说,你让人在外头污蔑本王声誉,不知此事可能当真?”
玉青时说这话的时候,吴广荣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她是在信口雌黄。
可当同样的话是出自宣于渊的口中,类似的回答他却再也鼓不起勇气说出口。
端王来了。
定北侯也在。
这种时候,这事儿绝对不能再闹大了。
他在无人看得到的地方快又短暂地吐出一口气,硬邦邦地扯着嘴角笑了下,低声说:“王爷说笑了。”
“王爷声誉何其重要,微臣怎会胆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儿?”
“那本王的声誉重要,本王的王妃就可以不当回事儿了,你是这个意思吗?”
“微臣不是,微臣只是……”
“只是什么?”
宣于渊要笑不笑地看着额角不断迸出冷汗的吴广荣,轻嗤一声慢条斯理地说:“你只是对父皇的赐婚不满,还是对本王早有怨念?”
“吴大人,做人做事儿可没有你这样的。”
“玉青时的确是算不得什么人物,如今也身无诰命,也算不得是朝廷的命妇,身份比不得你夫人尊贵,可……”
“她也不是你们可肆意轻贱诋毁的人。”
“辱没本王的王妃声誉,还想与她动手。”
“吴广荣,吴氏,你们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