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揭开衣裳,这两个臭小子的身上的伤确实是不少,可充其量只能说一身皮外伤,鞭痕的确是多,可连破皮的地方都很少,只要好生抹上几次药膏,甚至连药都不用喝就能大好。
这算什么打得厉害?
玉青霜嘀咕完忍不住朝着玉青时看了过去,低声说:“听到有人这么说,你生不生气?”
“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
玉青时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不以为意地说:“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人家愿意说什么,那是人家口舌的自愿,跟我有什么干系?”
“但凡是不好听的,只管是当作没听到好了,这有什么打紧的?”
要是别人说一句她就听一句,那些外来的言语全都压在自己的心上,那她早就被各种交错而来的言语指责骂死了,哪儿还会有今日?
见她神色是真的不在意,玉青霜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口气还没等喘匀呢,她的眉宇间立马就泛开了一抹也忧愁,叹着气说:“你不在意就好,我娘还担心你会往心里去,特意让我来劝劝你呢。”
玉青时听到这里眉梢无声一扬,放下手里的书轻声说:“夫人现在还在家祠里吗?”
玉青霜苦着脸点头。
“对。”
“祖母说了,让她在家祠中自省,没想明白前不能出来。”
事情是在昨日发生的。
论到今日其实已经过去了。
可对有些人而言,这事儿带来的影响却远远不止于此。
玉清松和吴家小公子动手的事儿,第一个知道详情的是侯夫人,但是她却没能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不对,甚至还主动帮着隐瞒了,在意识危机这一点上,她这次的速度还比不上年纪小小的春盈。
说到底,她隐瞒此事为的只不过是一番慈母之心,也是不想让定北侯和老夫人为此忧心。
可不管怎么说,因她的隐瞒导致事态险些生出了难以掌控的变故,哪怕是老夫人不罚,她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故而在弄清了事情原委之后,她就主动请了责罚。
只是定北侯不忍多说,老夫人不愿苛责,想了想,索性就让她去家祠中多抄几遍经书静一静心思。
也好借此避一避外头的风言风语。
玉青霜说起侯夫人有些头疼,可还是忍不住说:“这次的事儿的确是她做错了,可她也不是有心想害你的,你别往心里去,要是有什么气的话,尽管朝着玉清松撒。”
“你放心,我们见了绝对谁也不会多说,你愿意怎么打就怎么打,你要是觉得鞭子不趁手,我再去给你找个顺手的,打死了都没人管。”
虽然说玉清松和秦元宝的确是受了有心人的引导,可但凡自己的心里多几分成算,也绝对不会被逼着走到如此被动的一个局面。
故而这次玉清松和秦元宝受罚挨打,不光是这两个小东西心服口服,就连家里的老人也没一个对此有任何看法。
秦老太后知后觉地知道消息,差点自己拎了根棍子再给秦元宝来了一顿。
一贯纵容玉清松的老夫人还说这次是打得轻了。
若是玉青时没自己动手的话,理应是抓回来让定北侯亲自责罚才对。
玉青时打人的架势看着吓人,实际上落在皮肉上带来的效果也就是一点儿毛毛雨,疼上几日也就结束了。
可要是换了定北侯亲自动手,这两个惹是生非的小玩意儿不在床上老老实实地躺上两个月那都是绝对不可能的。
玉青时自己知道定北侯动手教导起孩子时的狠劲儿,回想起老夫人的话,一时间也不由得有些心有悸悸。
“我都打过了,同一件事儿哪儿有再打一遍的道理?”
“这俩孩子都不是傻的,经了这一次心里定然会长教训的,没必要揪着不放,记住了就行。”
再者说,其实他们说的话也没说错。
只是年纪太小了,还不知人心可以何其险恶,这才会被人轻易捏住了话柄。
可有了这一遭,她觉得这两个人会长记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