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吴夫人早已在极致的愤怒和惊恐心疼中吓得晕死过去。
谢安收拾染血的短鞭蹲下伸手试了试,面无表情地说:“禀王爷,鞭数已足。”
“属下想着吴小公子年岁尚浅,虽说是罚,可还是特意收了手上的劲儿,只是些皮外伤,人暂时疼得晕了过去,只要稍微休养几日便可大安。”
这话一落,算是彻底堵住了吴广荣想插话的嘴。
人家都说特意收了劲儿没下狠手打,要是这时候多嘴再惹来一顿抽打可怎么办?
看着满头都是冷汗险些跪不住的吴广荣,宣于渊似笑非笑地眯起了眼,摆手说:“罢了。”
“虽说这六十鞭名不副实,可到底是罚也罚了,这事儿就此算是了结了。”
“玉姑娘,你觉得呢?”
谢安动手的时候玉青时就在一旁目光冷冷地看着。
这会儿听到宣于渊的话,神色也无丝毫波动。
她不紧不慢地说:“多谢王爷主持公道。”
“嗐,本王可当不得你这声谢,毕竟本王今日前来为的是自己名誉受辱一事,也不仅仅是为了你。”
“来人啊,遣人去请个擅治皮外伤的太医来给吴家小公子瞧瞧,另外记得叮嘱太医给吴夫人好生把把脉开几副调养身子的药方,这动辄见了血就晕的毛病,看着不起眼,深究起来可不是什么小毛病。”
“是。”
去请太医的人快步而去。
脸色早已白如宣纸的吴广荣却不得不咬着牙深深叩首。
“微臣多谢王爷厚爱。”
“吴大人不必客气。”
“只是……今日之事念在小公子年幼乃是初犯的份儿上,本王暂可不计,可要是再有下次,本王就没怎么好的脾性了。”
“污蔑皇族声誉的罪名可不小,要是因为没约束好晚辈和下人为自己招惹来如此祸患,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吴大人还得当心才是。”
“王爷之言微臣谨记于心。”
“很好。”
宣于渊说完像是疲了,食指摁了摁眉心闭上眼说:“谢安,你去拿了本王的牌子入宫禀一声,就说外头谣传的事儿本王已经弄清楚了,让父皇和母后不必担心,往后也不会有人再敢胡乱造谣了。”
“属下遵命。”
“好了,回吧。”
宣于渊话音一落,在场神色各异的人纷纷跪下行礼。
他坐在轿撵上高高在上地看了玉青时的头顶一眼,心中实在痒痒得很想直接把人带走,可视线触及身侧目光沉沉的定北侯,又不由得有几分迟疑。
他已经不止一次得罪未来老丈人了。
这要是当着众人的面把玉青时带走,这脾气暴躁的老头儿会不会当场就跟自己急眼?
似乎是猜到他想干什么,一直沉默的定北侯突然目光如刀地扫了玉清松一眼。
玉清松猛地一愣之下福临心至,脸上立马就多了一抹痛苦的狰狞,捂着自己的胸口哐当一下就双目紧闭倒了下去。
秦元宝是搞不清楚什么情况的。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跟风。
一看玉清松倒了,他也眼皮一耷拉咣当倒地。
眨眼间眼前就倒了两个。
不单是围观的人愣了,就连玉青时的脑子里都是懵的。
在无数震惊悚然的目光之下,定北侯沉着冷静地说:“迟迟,快叫人带着他们回家。”
玉青时强忍慌乱说了声好,转身就去叫人了。
话还没出口就被迫抢走了所有可能的宣于渊目光幽幽地看着定北侯,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
他就知道,这个老头儿不会让他如愿的。
这老头儿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