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话说得在情在理。
可吴广荣听了心里却不觉得有半分松快。
玉清松等人身上的伤的确是怪不到他们的身上,不管从哪个方向讲,这事儿都不可能与他们有关。
可无缘无故的,玉青时带着这两个一身伤的人来了家门前,她到底是想做什么?
不光是吴广荣想不通玉青时的来意。
吴夫人也是如此。
按理说,玉青时眼下与端王还未正式大婚,尽管她是定北侯府的大小姐,可若论年岁和辈分来看,她在吴夫人的面前依然是个晚辈。
前来拜访理应提前送上拜帖,再由下人迎着入内。
可玉青时到了门前不进去不下车,摆的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
让她在门前耽搁的时间久了,前头还站了两个血糊糊的人,这一幕要是看见的人多了,明日指不定会传出什么不好听的闲话。
因此尽管心里对玉青时所行不解甚至还带着许多说不出的不满,可吴夫人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换了一身得体的衣裳,带着身后的几个丫鬟笑吟吟地迎出了大门。
“哎呦,我就说呢,怎么今儿一大早门前的喜鹊就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前不久还念叨着是不是有贵人来访,谁知这说着玩闹的话此刻竟成了真的。”
“还当真是贵客临门了。”
她笑着走到马车边上,打眼一看站在车边的玉清松和秦元宝,哪怕是心里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被入眼所见的景象吓得打了个哆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谁敢如此下狠手把这两个抽打成这般模样?
正当吴夫人愣神时,玉清松很是费力地抽着鼻子吸了吸气,沙哑着嗓子小声说:“长姐,吴夫人来了。”
秦元宝也在边上白着小脸喊了一声姐姐。
在车内闭目养神的玉青时伸手揉了揉眉心,说:“吴夫人?”
“对对对,是我,我……”
“可是我说我要拜访的是吴大人,来的怎会是吴夫人?”
话音被骤然打断的吴夫人尴尬得脸上青一道红一道的,愣着不知该作何反应。
车厢内却已经传出了玉青时冰冷到仿佛能浸出冰霜的话音。
“想来是传话的人传错话了,不过也不打紧,只是夫人可能是徒劳跑一趟了,今日之事必得是吴大人来了方可解决,夫人来了是无用的,还请回吧。”
吴夫人已经记不清自己多少年没被人用这种如此理所当然的口吻支使过了。
错愕之后随之自心底燃起的便是说不出的激恼。
她强撑着脸上的笑色没散,深深吸气把到了嘴边的怒火咽回去,故作镇定地说:“姑娘这话便是说错了,你既然是来到了吴府的门前,那便是客,哪儿有客人在门前说话的道理?”
“我家夫君知道姑娘是来找他的,只是他虽说是长辈,可到底是个男子,姑娘是个待嫁之身,哪怕是长幼有分,可不知情的人见了到底是不合适,这才想着让我来门前接你,他早就在花厅里等着了,姑娘只管跟着我来便是。”
“哦?是吗?”
玉青时抬起的手往下一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动作,示意车厢内的玉青霜和春盈都不必出声。
自己则是缓缓掀开了车帘一角,似笑非笑地看着车下的吴夫人。
“夫人是说,进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