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内。
陈先生派出传话的人还没赶到,故而吴府上下还不知道国子监内今日发生了什么。
吴广荣听到下人的话难以置信地瞪起了眼,诧异道:“你说什么?”
“谁来了?”
来传话的下人跪在地上小声说:“回大人的话,是定北侯府的玉清松少爷在门前拍门,他说……”
“他说他长姐今日来访找您有事儿。”
“他的长姐?”
坐在一旁的吴夫人拧着眉站起来,沉沉地说:“是那个被赐婚给端王的定北侯府大小姐,玉青时?”
“小的多嘴问了一嘴,玉少爷说就是这么她,而且……”
“而且什么?”
吴夫人面带不耐地看着他,说:“有什么话就直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而且与玉家小少爷一起的,还有秦家的少爷,这位玉家的大小姐在马车上并未露面,可在门前的两个少爷身上都带着明显的伤,到处都是血,瞧着就连走路都很是艰难。”
“都是伤?”
“出什么事儿了?这种时候他们来咱家做什么?”
面对吴夫人的疑惑,跪在地上的下人默默把额头触在地上说不出话。
吴广荣的脸色却在瞬间就多了一分冷凝。
他说:“不对劲儿。”
玉清松是定北侯府唯一嫡出的小少爷,端王未来的小舅子,身份何其尊贵。
就算是在纨绔倍出的国子监中,除了同样受定北侯照拂的秦元宝外,就算是二者之间起了龃龉,也没谁敢真的对他动手。
这两个人身后仰仗的是定北侯,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儿。
纵然是偶有小打小闹,那也闹不出什么大的动静,伤势绝对严重不到这种程度。
而此刻这两个人都浑身血淋淋地来了自己家的门口,身后还带了个来意不明的玉家大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吴广荣眼中明暗瞬息起伏,当即就下了决定,说:“夫人,你去会会这位大小姐。”
“不管她说什么,你都只管先把人请到家里来坐下再说,记住,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在门前闹起来。”
“还有,立马派人去请个好的大夫来,尽管谁都知道这两个少爷的伤与咱家牵扯不上半点干系,可这样的事儿,咱们做在前头绝对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纵是做得多了也无碍。
总比落个袖手旁观的恶名好。
吴夫人一听就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说:“好,我知道了。”
“我去换身衣裳马上去。”
吴广荣摆手示意吴夫人快去,等人一走远又立马对着还跪着的下人说:“你去告诉小少爷,让他马上去卧房里躺下,另外敲打好他身边的人,不管是谁来了问什么,都只管说咱家的小少爷这几日一直都病着不曾外出半步,对外头的事儿也一概不知。”
把该打发的人都打发走,吴广荣难掩狐疑地摁住了眉心默默不语。
站在他身后的管家见了,忍不住低声劝道:“大人,咱家的小少爷是几日前就从书院中接回家的,该告的假也告了,大夫前后也请了两个,谁都知道咱家的少爷近日身子不适在家休养,就算是有那不开眼的想攀咬到咱家的身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这么多明眼人都看着呢,这事儿做不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