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端王府的那几个人就是孟三安排的,您以往不是最信任他了吗?他做事儿您还能不放心?”
孟三是早年间受过皇后恩惠的人。
也是皇后在宫外的一把好手,暗中为她培植了一股不小的势力,是皇后捏在手中的一把刀。
孟三这些年暗中为皇后做了不少事儿,从未有过失手的时候。
皇后听到他的名字潜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可紧缩的眉心还没等舒展而开,眼底立马又泛起了浓浓的迟疑。
“既然是吩咐了孟三去做的,那为何会出了岔子?”
她交代的是将大量火油藏在宣于渊的寝殿内,等入夜以后再伺机动手。
可好端端的藏火油的地方怎么会变成了正厅?
太子心里犹存着同样的疑惑,激动之下挥舞起了胳膊,可谁知抬起的手牵扯到了后背的伤,疼得他脸色骤然一变撑不住连连吸气。
他带着一脸的愤怒趴了下去,抱着枕头闷声说:“母后说的也正是我想问的。”
“我分明都跟诚远说清楚了,跟他说了不下十次安置在什么地方,为此我甚至还弄来了端王府的地形图给他,谁知道……”
“你刚刚说什么?”
“啊?什么什么?我……”
“你不是说让孟三去做的吗?跟诚远有什么关系?”
皇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脸上的冷意瞬间加重,突然就顾不得仪态直接伸手抓住了太子的手。
她直直地盯着太子闪烁的双眼,咬牙说:“都到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敢对本宫撒谎?”
“你知不知道轻重缓急?!”
太子突然被斥得浑身哆嗦了一下,可转念一想也不觉得自己的变动有什么不对,愣了下就梗着脖子说:“母后无端动这么大的怒做什么?”
“是,我的确是临时改了主意,把这事儿交给了诚远去做,可那又如何?”
“诚远不是也做得挺好的吗?虽说我是被卷入了其中还受了些伤,可这点儿伤算什么?老三现在半死不活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只要他死了,我受的这点儿伤也是值得的,我……”
啪!
太子理直气壮的侃侃而谈被皇后毫无征兆扇过来的一个巴掌彻底打断。
他难以置信地捂住被打的侧脸,看向皇后的目光充斥满了难以理解的荒唐和讥诮。
“母后,你打我做什么?”
“就因为我没按你说的让孟三去办这事儿,你就怒到要对我动手了吗?!”
“我让诚远去做怎么了?”
“诚远是你的亲侄子,以后也是我的臂膀,我……”
“废物!”
皇后怒不可遏地出声打断太子的话,在他不解的目光中用力掐住了掌心,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濒临破碎的字音。
“都是废物!”
“他就是个一事无成的高粱纨绔,他能成什么事儿!”
“你相信他,他现在就能把事儿都办砸了把你彻底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