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顺藤摸瓜找出此事的真凶和真相,并非难事。
定北侯和唐林也在半个时辰前得了皇上的口谕,直接前往国公府捉拿与此事相关的人。
大量购入了火油的贺诚远贺公子是被人从床上活生生揪出了大门的。
青天白日里,他就早早地进了温柔乡,也不知到底是喝了多少酒,被人拖拽着到门前时,整个人的身上都还散发着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儿,被人扔到地上直接软烂成了一滩起不来的烂泥,嘴里骂骂咧咧地叫嚷着放肆,却连抬头看清眼前的人是谁的力气都有不起。
唐林冷眼瞧着无声一嗤,大步上前捏住贺诚远的下巴逼着他把脸仰了起来,确定人没抓错后啧了一声,随手把双手胡乱扑打的贺诚远甩开,冷冷地说:“把人带走。”
被人押着走出大门的国公夫妇见状又急又怕。
激动之下大喊了起来:“干什么啊?”
“你们这是要抓诚远去干什么?!”
“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国公府!是皇后娘娘的母家!我是皇上的岳丈!诚远是国公府的少爷,是国公的孙子!你们……”
唐林被吵得有些耳朵疼,眉心不耐地一蹙,冷声打断了他的喧嚷。
“国公爷。”
“卑职既然是来了这门前,就自然知道您是谁,也知道卑职要抓的人到底是谁,只是……”
“卑职今日奉了皇命行事,多有开罪之处还望您能体谅。”
眼看着刚刚还叫嚷不休的国公爷脸色大变说不出话,唐林带着难言的讥讽呵了一声,向后微微抬起手,说:“进去搜府。”
“你们敢!”
匆匆得了消息从外头赶回来的国舅爷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贺诚远,再一看自己险些着急得晕死过去的一双爹娘,一怒之下直接呵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这里是堂堂国公府,岂能容得下你们放肆!”
他满面怒容地指向唐林,怒道:“你既说自己是奉了皇上之命办事,那敢问我为何没在朝中见过你?你来国公府大闹,圣旨何在?!”
“我看你就是想……”
“国舅爷何必如此大恼?”
坐在马车上一直没露面的定北侯掀开车帘下车,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一脸青红紫涨的国舅爷和已经腿软倒地的老国公,不咸不淡地说:“唐首领的确是奉了皇命前来,本侯亦是如此。”
“今日贸然来访,是因为据查贵府的公子疑似与端王府离奇炸响一事有关。”
“事急从权,故而或许失了些许体面,可到底是皇命在身不敢违,还望老国公和国舅爷能宽宏体谅。”
他说完也不管眼前之人是什么反应,抬起手轻轻地一摆,直接说:“进府搜。”
“疑似有关的一个都不许放走,抓到后全部卸了下巴仔细搜身,务必确保无一人可畏罪自尽,府上无关大小,不可错过任何一个地方!”
唐林是皇上在暗处里的一把刀,鲜少露在人前。
故而被隔在朝堂权利中心之外的老国公和国舅都不认识他,这才敢放肆抵抗。
可定北侯不同。
他站在这里,就足以让人被吓得肝胆欲裂。
而他的意思,就一定代表的是皇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