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反复咀嚼着内伤两个字,额角青筋暴起的同时生生是被宣于渊的无耻气笑了。
是否受了要命的内伤旁人或许一眼看不出来。
单是看着宣于渊昏迷不醒的样子就会被吓得失了神志。
可问题是,不久前宣于渊才刚刚跟他说过话!
就宣于渊说话时的气息和语调,别说是内伤,只怕连外伤都没多少!
这人分明是早就猜到了这一幕算计好了让他挡在前头抵乱,这才放心大胆地晕死过去。
定北侯大约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能从茫茫人海中寻得这么一位无耻至极的女婿,气得脸色反复阴沉变幻,吓得原本就胆儿不大的小太监彻底失了嗓儿。
正当小太监险些被定北侯释放出的压迫吓得腿软倒地时,去宫中传话的人终于回来了。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皇上和皇后竟然亲自来了。
帝后亲至,在场的人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会儿都必须全部到门前去跪迎。
气派十足的端王府门前呼呼啦啦地跪了一地的人。
只是这会儿被恭迎的几个人都无心顾及这些细节,只是阴沉着脸脚步匆匆地往里走。
定北侯出来得稍微晚了些,还没等跪下去就被皇上挥手叫起。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定北侯心情复杂地呼出一口气,低声说:“回皇上的话,微臣已经在事发的第一时间封锁了王府上下,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此次乱事之中,被火油点燃炸毁的地方恰好是正厅,当时在正厅内的几位殿下都或有伤损,其中以太子殿下受伤最为严重。”
来的路上就有人大致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可到底是没人清楚其中细节,故而帝后二人都不知道受伤最严重的竟会是太子。
皇上听到太子二字的时候眉心就拧出了褶皱。
先前还能勉强维持着仪态的皇后则是有了那么一刹那的慌乱无措。
她死死地盯着定北侯的脸,掐着自己的掌心逼着自己保持着最后一丝冷静和清明,苍白着脸语调沉沉地说:“正厅怎么会有火油?”
“为什么又会被点燃炸了?”
“定北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太子人呢?”
“太子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
皇后毫无征兆地大怒出声,甚至都没顾得上去顾及自己维护了多年的尊贵和仪态。
定北侯垂眸一刹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微妙的嘲讽,顺势跪倒在地,低声说:“回娘娘的话,太子殿下虽是受伤不轻,可到底是于性命无碍,此刻已经有数位太医在为太子殿下诊治了,还望娘娘莫要过分忧心。”
“无碍?”
“性命无碍就是没事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