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传令兵马司,马上派人前来把端王府四下围住,本侯亲自带着人搜查可疑之人!”
“务必把四处都看紧了,在查清楚之前,不管是谁一概不许随意进出!人人都必须接受盘查!”
一片混乱之中,位高权重还临危不乱的定北侯成了众人唯一可指望的主心骨。
随着定北侯的一道道指令接连而下,刚才还乱得让人心惊的端王府立马多了几分秩序井然,只是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带着难以言喻的凝重之色。
而这样的紧绷和沉凝也随风传入了女宾席上,所有被暂请入厢房休息的女眷隔着门或是窗户,看着远处不断快速掠过的人影,心慌得怎么都止不住。
定北侯府的女眷被安排在了内院最深处的雅间内。
先前差不多到了该开席的时候,老夫人原本是想早些去的,省得让人见了说笑。
可谁知绿韵却不慎把茶水倒在了玉青时的裙摆上。
玉青时在临出发前去换了身衣裳,屋内的人为了等她稍微慢了一步。
可就是晚了的这一小步,前头正厅的方向就接连传出了惊人的巨响。
前厅陡出异样,后头的人自然不敢轻动。
绿韵叫来几个丫鬟在屋内伺候,连忙出去打探情况。
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屋内剩下的人大眼瞪小眼纷纷默然。
老夫人抬起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动作示意身边的人不必着急,示意侯夫人去安抚茫然的玉青霜后拉过玉青时的手,低声说:“先前我看到你跟端王似是说了几句话,你可知道此时的变故到底是为什么?”
玉青时没想到老夫人眼尖至此,愣了下有些好笑之余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她说:“他说,让咱们在这里等着,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擅动。”
“等问题解决了,会有人来接我们的。”
老夫人没想到宣于渊会把这样的事儿都告诉她,惊吓之下连连吸气,声音也放得更轻了些。
近乎耳语。
“端王连这样的事儿都愿意跟你说?”
玉青时怔愣一瞬轻笑点头。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
她说:“是啊。”
“他什么都跟我说的。”
只是她也没想到,哪怕是事先有了防备,宣于渊还是让这场火燃了起来。
此刻她在屋内也不知那人境况。
只盼着他能安然无恙才好……
捕捉到她眼中闪烁不定的担心,老夫人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地呼出一口气,在玉青时的手背上轻轻一拍,低声说:“别担心,不会有事儿的。”
端王既然是能事先对玉青时叮嘱这样的话,就证明现在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沟壑存于心的人,是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之地的。
玉青时扯着嘴角露出个淡淡的笑,微不可闻地说:“但愿吧。”
老夫人意味不明地看着她说不出话,默了半晌才轻轻叹气。
与此同时,成功带着人在府内搜查到了可疑之人的定北侯侧首听身侧的人说了几句话,原本就阴沉的脸色再度黑上了新高,看着就像是直接把锅底扣倒了脸上,见之惊心。
传话的小太监忍着惴惴小声说:“府上的女眷都在后头歇息,没受半点影响,等您此间事儿了,就可直接去接人回府,为表歉意,王爷还吩咐奴才备了些适合女眷用的滋补之物,此刻想来已经送到了侯府。”
定北侯飞快地闭上眼深深吸气,死死地咬着牙说:“你们主子还说什么了?”
小太监似有惧怕地打了个哆嗦,低着头声若蚊蝇似的说:“王爷还说,接下来的事儿就有劳侯爷了。”
“侯爷秉公即可,不必徇私,王爷他……他行得端做得正,不怕深查。”
怒火中烧的定北侯听到这话直接被气笑了。
他原以为自己今日是来吃席的。
可谁知道竟是一早就被宣于渊算计来当白捞的苦力的!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遍地狼藉,怒道:“好……”
“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