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霜朝天翻了个硕大的白眼,随手掐了路边的一朵小花,没好气地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信是奶奶看过的,谁都挑不出那信有什么毛病,这才给玉雅莉送去的,玉雅莉作妖跟你有什么关系?”
“再者说了,有心想作妖的人,不管是有机会还是制造机会,总是能找到鸡蛋壳上的缝,哪怕是没缝她也能自己扒拉出一个可钻的空子,这事儿与你何干?”
“青霜说的在理。”
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不远处的老夫人叹气似的笑了下,拉住玉青时的手轻轻一拍,失笑道:“你这丫头心思沉,话不肯多说就罢了,怎么还什么事儿都朝着自己的身上揽?”
“这事儿的好赖与你都是毫无干系的,你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
玉青时听到这里有些勉强地牵起唇角笑了笑,低声说:“我一开始也没想到这个,只是……”
“只是云芝今日外出的时候,听到外头有人说全是因我之故三妹妹才会病重至此,我就忍不住想是不是我带回来的那封信坏了事儿,这才会觉得不安。”
玉青霜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当即就愣住了。
老夫人也是微微蹙起了眉。
单是一封信的话,言语不该是如此。
老夫人稍微一想便知这是玉青时暗加以润色后的说法,顿了顿就面色沉沉地看向她身后的几个丫鬟,说:“云芝何在?”
“奴婢在。”
“你今日出去的时候都听人说了什么?你跟你们姑娘是怎么说的?”
云芝落落大方地跪下行礼,回答起来也是不慌不忙的有条不紊。
“奴婢今日出去给姑娘买些金丝枣酥饼,可谁知在外头听到有人说,咱家姑娘命格不好,不光是克死了生母,还克得家中姐妹不安,连带着……”
“胡说八道!”
老夫人猝然大怒,铁青着脸说:“这话是谁说的?!”
“三小姐病重的事儿是从哪儿传出去的!”
云芝脸色微变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低着头说:“奴婢只是听了一耳朵,并不认识那些说闲话的人,把人斥走了就没再多问,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奴婢在外头时着意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现下外头不少人都在传这样的话,言语间颇为指责咱家的大姑娘,还有人说……有人说咱们府上为了攀附皇家亲事,不惜把被克的姐妹送出府上弃之不顾,这才……”
“满口胡言!”
老夫人深深吸气压下心口翻涌的暴怒,转头看向身后同样脸色不佳的吴嬷嬷,说:“你立刻去查,仔细地查!”
“务必要给我查清楚,到底是从哪儿走漏的话头,到底是谁把这样的胡话传出去的!”
为了避免玉青时的婚事,玉雅莉病重和前往庄子一事都是暗中进行的。
除了少有的一些人,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没人知道玉雅莉去的到底是何处。
无风不起浪。
如此与玉青时毫不相干的事儿会被强行牵扯到玉青时的身上,期间肯定少不了作怪的人。
老夫人铁了心思要把这人查出来。
玉青霜在一旁也是慢满脸的心有戚戚。
谁也没注意到玉青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冽。
有了这些事儿,玉雅莉就再也没了回侯府的路。
自己在信中给她指的那条路,她心里纵是有千般的不喜万般的不愿,她也会心甘情愿孤注一掷地走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