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祠中的玉青时继续抄写经书受罚。
冬蝉每日送饭的时候拿走一个小瓷瓶,通过玉青霜的手准时送到青石坊。
而定北侯在城防大营中待了三日。
期间无视了老夫人派去的人,只带回来了一句话。
那就是玉青时不认错,他就不可能把人放出来。
正当老夫人和侯夫人对眼前的僵局一筹莫展时,宫中突然来了人。
柳嬷嬷站在一众宫卫的前面,恭恭敬敬地对着老夫人和侯夫人行礼问安。
侯夫人难掩错愕地看着突然造访的柳嬷嬷,脑子里满是不可说的空白。
柳嬷嬷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在外几乎可以代表贵妃娘娘的脸面。
这种时候,她怎么来了?
侯夫人愣神的刹那,老夫人已经快速压下了眼中疑惑,笑着说:“嬷嬷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柳嬷嬷面带歉意地躬身一叹,无奈道:“回老夫人的话,奴婢今日前来,是想求得您的许可,接府上的一位贵人入宫。”
“这……”
老夫人默然不言。
侯夫人诧异之下忍不住说:“嬷嬷说的是我们府上的人?”
柳嬷嬷笑着颔首,慢条斯理地说:“是这么回事儿,娘娘在近日来多有病痛,身子时常不爽,太医看了无数次都说不出缘由,只得请了钦天监的大臣占星问卦。”
“钦天监的大臣说,娘娘之所以多有不适,恐是受了邪祟冲撞的缘故,需得求一位命格贵重的贵人进宫相伴,而这位贵人,恰好就在这定北侯府之中。”
像是怕老夫人和侯夫人不愿,她说完不等这两位回神,立马就换上了一副极其恭敬的神色,双手从身后宫女手中拿出一卷落了皇后大印的懿旨,低着头把懿旨递到老夫人的手边,低声说:“娘娘久病不愈,皇后娘娘也十分忧心,故而听了钦天监大臣的建议,特下懿旨,命奴婢前来接府上的大小姐入宫。”
“大小姐?!”
侯夫人惊讶之下失声而出,惊诧道:“嬷嬷说的,可是我们府上的大小姐玉青时?”
柳嬷嬷笑着点头。
“正是。”
“不知大小姐此刻在何处?奴婢今日是奉旨前来,请了大小姐入宫还要去凤仪宫中复命,只盼着老夫人和侯夫人能尽快知会大小姐一声,也好让奴婢早些接了大小姐回去。”
但凡柳嬷嬷说的是府上旁的姑娘,侯夫人和老夫人都不会如此意外。
可她说的偏生是此刻正在家祠中受罚的玉青时。
老夫人心思深,转瞬之间就想到了更深的地方,再看向柳嬷嬷时眼里不由得就多了几分探究。
她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说:“按理说有皇后娘娘的懿旨在前,我等不该推辞,可我这孙女儿自小身子不好,又从未入过宫给宫中的贵人请安,贸然入宫只怕是会有不妥,要不嬷嬷在此处稍候,我去叮嘱她几句该有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