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左也不行,右也不通。
彻底无法的玉青霜心烦意乱的啪叽在玉青时的对面坐下,苦着脸说:“怎么就打发不走?”
“你是不是怕在这种时候贸然跟他联系的话,会被爹发现?”
的确有此担心的玉青时抿唇点了点头。
玉青霜死死地咬着牙顿了顿,痛定思痛地一拍大腿,以一种豁出去的气势说:“这样,你告诉我怎么跟他通气儿,派我的丫鬟去报信。”
她越想越是觉得可行,兴致勃勃地压低了声音说:“爹既然是发现了这事儿,肯定连你身边的人都盯紧了,你的人出去的确是不安全,可我的人不一样。”
“我派冬黛去报信,然后再给那人一些银子,让他赶紧连夜出京去避避风头,这样不就行了?”
玉青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怔愣一瞬失笑道:“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儿,要是被人发现通风报信的是你的丫鬟,你也脱不了干系。”
女儿家最重声誉,与外男有来往这种事儿,说得轻了是不守规矩。
说得重了,那就是不自珍自爱,自我轻贱。
虽说与外男有来往的人不是玉青霜,可她的丫鬟要是牵扯进来,一旦事发,她也定要受牵连。
玉青霜长这么大头一次做如此离经叛道的事儿,本来就心里打鼓,听到玉青时这么说脸上的挣扎犹豫反复来回交错,最后愣是扭曲着面孔赌气地说:“管不了那么多了。”
“大不了我就咬死了不承认,爹难不成还能直接把我打死?”
“快快快,你快说怎么找他?迟了就来不及了!”
玉青霜着急得情真意切。
玉青时默了片刻后却还是摇头。
“不行。”
“这事儿你不必管,爹要是问起,你也只管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
“青霜。”
玉青时笑着打断她的话,把温度正好的茶递给她,轻轻地说:“我有分寸,放心吧。”
不管定北侯打算如何处置,不管接下来要面临的是怎样的风雨,这始终都是她自己的事儿。
这样的事儿说到哪儿都是不光彩,没必要再牵扯旁人。
就像她一开始被玉青霜发现时说的一样,无论有什么后果,她都愿意自己一力担着。
甘苦都亦。
玉青霜看完戏就在梅青院中待到了夜深才离去,走的时候忧心忡忡的,也不知到底是在想什么。
可回到自己的屋里,一想到玉青时不久前跟自己说话的样子,她的心里又失控地开始打鼓。
尽管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她也自认把玉青时的性子摸了个差不离。
这人不热络,待谁都冷清,可话不多事儿不少办,绝对是个恒心定力决断手腕一样不少的人物。
这样的人,怎么偏生就脑子糊涂遇上这么一档子事儿呢?
难不成真的是爹说的那样儿,心眼儿都被糊住了?
可是玉青时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么好骗的人啊……
玉青霜抱着被子在床上辗转反侧。
玉青时看着窗外的明月也始终难眠。
与此同时,换了夜行衣打扮成暗卫的定北侯也屏息匿在了夜色之中,盯着玉青时闺房的方向,眼底风云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