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后是一面院墙。
只见秦元宝走到墙根下,熟练地扒拉出一块墙砖,把脸凑近了扒拉出来的小洞看向外头,压低了嗓音兴奋地喊:“于渊哥哥!”
跟在不远处的人影闻声狠狠一滞,在不带起任何风声的情况下闪身而动,完美地融到了竹林深处。
秦元宝的话音刚落不久,墙头上就响起了另一道含笑的男声。
男子说:“小东西。”
宣于渊单手撑墙头翻身而下,看着还蹲在地上两眼发亮的秦元宝,也不讲究形象,径直走过去跟他头对头地蹲下,抱着胳膊说:“你去定北侯府见着你姐姐了吗?”
“迟迟怎么说的?到底怎么回事儿?”
秦元宝是去了一趟定北侯府,可他没见着玉青时本人。
不过在他执着的再三纠缠下,玉青时仿佛是猜到了他是为何而来,让云芝给了他一个小荷包。
他打开荷包看了一眼,有个金子做的小老虎,还有一个指头大小的平安扣。
他刚把荷包掏出来,就被宣于渊劈手抢了过去。
秦元宝挣扎了两下没抢得过,吧唧一下坐在地上嘟着嘴不满地哼唧:“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她们都说姐姐在帮着抄经,不能见人,否则会坏了规矩,我实在闹得厉害,姐姐就让云芝给了我这个。”
“我是属虎的,那肯定是给我的,你看什么看?”
宣于渊把玩着指尖那枚小巧的平安扣,不甘示弱地横了秦元宝一眼,慢悠悠地说:“小老虎是给你的,可这个是给我的。”
玉青时这是在借着元宝的口给他报平安。
自从定北侯府接连出事儿,内外的防备森严了不少,哪怕是宣于渊艺高人胆大,他也不敢在这种时候轻易冒险,只能是在外头听着不断传来的各种传言暗暗着急。
尽管只是见一枚平安扣,没见到本人,可他还是不由得悄悄松了口气。
玉青时都有精气神应付秦元宝,想来应该的确是无事的吧?
他指尖一转赶在秦元宝动手之前把那枚仿佛沾染了玉青时气息的平安扣塞进自己的怀里,无视秦元宝满脸的不满,踢了踢他的脚尖说:“对了,你跟玉清松打得怎么样了?”
“他打得过你了不?”
提起玉清松,秦元宝顿时就更气了。
原本他俩动手的时候,他是能摁着玉清松那个绣花架子捶的。
可最近不知怎么了,玉清松竟然也变得难缠了!
想到近来愈发焦灼的战况,秦元宝很是忧愁地托着下巴叹气。
“玉清松好像也变厉害了,最近都不好打了,我都被摁着揍了两顿。”
虽说是有来有往地互相揍吧,但是一想到打不过玉清松的话,他可能会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欺负玉青时,秦元宝就憋了一肚子的气。
他揪着宣于渊的衣摆就不撒手,扭捏出了娇滴滴语气说:“于渊哥哥,你再教我几招,我这次回去一定要报仇雪恨!”
“否则我就不是男人!”
宣于渊听完他的豪言壮志好笑得不行,乐不可支地说:“哎呦呵,就你这小样儿还是男人呢?”
“哈哈哈!”
“于渊哥哥!”
“好好好,你是你是你是。”
宣于渊一拍地面站起来,随手折了根竹条,一本正经地说:“瞧你那小气劲儿,动不动就急眼算什么男人?”
“不过咱们可说好了,我教你怎么打玉清松这事儿不能让迟迟知道!”
宣于渊想起上次被玉青时问起时的窘迫,忍无可忍地捏着秦元宝的鼻子狠狠揪了揪,警告道:“迟迟姑娘是好说话的性子吗?你别帮我招祸!”
秦元宝最见不得有人说玉青时不好,哪怕说的人是宣于渊也不行,当即就瞪圆了眼说:“我姐姐最好了,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儿!”
宣于渊听完呵呵一笑,没好气道:“她是对你好性子,对我你什么见她有过好脸?”
“她不舍得说你,可她掐我的时候从来就没手下留过情,你要是再让我挨掐挨骂,你就在国子监被玉清松打趴吧,我也不管你了。”
秦元宝皱着被捏的鼻子哼哼唧唧地蹬地不吱声,小胖脸拧巴成一团盯着宣于渊,神色委屈得就像被骂了的小狗。
可怜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