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和夫人一早就派人来传了话,说姑娘今日若是无事想出门的话,可自行带了人去,车马都是提早备好了的。”
与车马一道备好的,还有过年访亲的礼。
尽管玉青时没直接说,也没人刻意提,可不管是谁都能想到,她今日大约是想去一趟秦家的。
玉青时听完心头稍暖,接过彩衣手中的镯子自己戴好,说:“先去松柏院,再去听雪堂跟夫人说一声咱们再出去。”
“好嘞。”
老夫人和侯夫人听完玉青时的话都不意外,两人也没什么要阻拦的意思,还纷纷又多让人拿了些家里新做的点心果子,让她一道给秦老太和家里的两个孩子带去。
车马晃晃悠悠地到了秦家小院门前,玉青时还没下车就听到了一声惊喜的欢呼。
“姐姐!”
守在门前的秦元宝见到印了定北侯府徽记的车架就欢喜地蹦到了前头,见车帘之后露出的当真是玉青时的脸,再难抑制内心的欢喜转头就喊:“奶奶!二姐!”
“姐姐回来了!”
门内的赖妈妈闻声忙不迭带着人迎了出来,还没等跪下就被玉青时双手托着手腕扶了起来。
“赖妈妈不必多礼。”
赖妈妈被扶得欢喜又不好意思,乐得合不拢嘴地说:“大小姐回来得正好,今早上老太太还惦记着念叨呢,说是生怕您没吃着她老人家炸的果子睡不好觉,得您亲自回来尝上一口,老太太今晚上可算是能好生睡个踏实觉了。”
“姐姐姐姐!”
“还有我!”
过了个年拔高了不少的秦元宝凑到玉青时的跟前,亲亲热热地挽住玉青时的手,拉着她就往门内走。
“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玉青时摆手示意身后的人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任由他拉着自己往里走的同时好笑道:“找我做什么?”
“想我了?”
秦元宝不假思索地点头。
“那是当然啊!”
“姐姐你都不知道,我可想你了,想你想得都睡不着觉!”
“可我怎么听说,你最近好像过得挺滋润的?”
玉青时被挽着的手无声上移,不动声色地揪住了秦元宝被冻得通红的耳朵尖,警告意味十足地往上轻轻拎了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老老实实地跟我说,家里是不是时常会有客人来?”
以宣于渊的性子,他连定北侯府的门禁都闯得如鱼得水,秦家内外的这点儿守卫在他眼中大约也算不得一碟子菜。
只是他要是来了,秦老太和春草知道的话肯定会跟她透口风。
毕竟这两个都是稳重的。
可要是知情人换成了秦元宝,那结果可能就大不相同了。
因为秦元宝这货的胳膊肘跟宣于渊一向都是朝向一致的。
果不其然,听到玉青时的话秦元宝脸上的欢喜瞬间凝固,转变成了说不出的心虚。
他哧溜着鼻子小声说:“没……没有客人吧……”
于渊哥哥是熟人,都是在一个家里住过的,那怎么能算是客人?
秦元宝三下五除二简单粗暴地把宣于渊划入了自己人的范畴,再张嘴时很是多了几分理直气壮。
“都是一家人,没有客人。”
玉青时……
她怎么觉得这小子的话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