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于年关,互有来往的人家门前车马走动,来来往往的都是送礼的人。
来往与定北侯府门前的尤其的多。
这样的单子二夫人这段时日见了不少,等看完后却不由得无声拧起了眉。
她说:“今年备的礼,怎么比往年丰厚了这么多?”
徐家是底蕴深厚,可在汴京城中行事一向低调,很少做抢风头的事儿。
往年备下的年礼都只是中规中矩,并不会过分扎眼,可今年的单子一看完,二夫人的心头不免就打起了鼓。
这实在太多了些……
注意到二夫人的迟疑,玉雅莉意味不明地抿着唇笑了下,说:“舅舅身边的人传话说,今年不同于往年,府上多了个大姑娘,再加上这是大姐姐头一年在家中过年,应当有所表示,多出来的,大约都是给玉青时的吧。”
徐家大爷话说得圆满,实际上不管是二夫人还是玉雅莉都能猜出他此举的用意。
无非就是因为先前之事怕定北侯为此记恨,这才找了个说得过去的由头来表殷勤罢了。
二夫人心里隐隐觉得如此不妥,可话到了嘴边又不得不咽回去。
定北侯看似没什么不满,可实际上近来这段时日各种让人看不透的小动作却不少。
不光是徐家依着定北侯府得来的便利没了,还是玉二爷在朝堂上的政事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如果能借此缓和跟定北侯的关系,倒是也不是不可。
二夫人反复盯着那张礼单看了半晌,无声一叹后说:“就这么办吧。”
“对了,你……”
“二爷。”
玉二爷脚步匆匆走进屋内,一眼也不看玉雅莉和二夫人,背着手径直就进了里间。
尽管他没说话,可二夫人和玉雅莉对视一眼,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之处。
二夫人站起来说:“你先回去。”
“是。”
打发走了玉雅莉,二夫人压制着不安进了里间,看到地上散了一地的瓷器碎片心头狠狠一跳,飞快地转身把门关得死紧,压低了声音说:“二爷,你这是怎么了?”
玉二爷缓缓掀起充斥阴沉的眼角,看着满脸慌张无措的二夫人,咬牙说:“你确定玉青时那丫头没跟侯爷说什么不该说的?”
二夫人闻声心里咯噔一声巨响,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说:“她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是……”
“你确定?”
对上玉二爷仿佛能瞬间把人浸死的眼神,二夫人脸色煞白紧张道:“我……”
“我不大确定,但是看侯爷和老夫人的意思,她应当是不知道的,否则也不会……”
玉二爷冷着脸打断她的话,冷笑道:“你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