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镯子你拿去戴着玩儿,往后得空了,时常跟着你娘来走动。”
长者赐不可辞。
更何况瑞王妃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推辞就是不识抬举了。
玉青霜迟疑一瞬脆生生地行礼道谢,被满脸是笑的瑞王妃亲自扶了起来。
等她回到侯夫人的身后,瑞王妃略显疑惑地噫了一声,不解道:“怎地今日就来了你一人?”
“本妃不是听说,夫人膝下还有个叫青时的大姑娘吗?”
“怎么,大姑娘今日没来凑热闹?”
听瑞王妃特意提起玉青时,侯夫人的耳边不自觉地就回响起了老夫人在马车上说的话,心里很是微妙地咯噔一声,面上笑意不变只是多了几分愧疚,无奈地叹了一声说:“得王妃挂念是青时的福气,那丫头倒是一心想来您的跟前讨一杯水酒喝,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实在是不凑巧没能赶上。”
见瑞王妃疑惑地挑起了眉,侯夫人从善如流地说:“青时那丫头自小身子骨就不好,在家里都是精细养着的,因大夫说皇庄中的药泉对她的身子有好处,她父亲就去求了皇上的恩典,早早地定下了去皇庄药泉的日子,昨日就准时起身去了京郊。”
“她就是心里再想来给您磕头贺寿,也是无法,只能是想着往后再另寻机会给您请安,还望您莫要怪罪才是。”
瑞王妃听完心情微妙地眯起了眼,状似担忧地说:“听闻这丫头是刚回京不久,这身子上的不适,到底是骤然换了环境水土不服,还是自来就是如此的?”
“若是水土不服的话,本妃这里倒是有个得用的方子,要不一会儿就给了夫人,让你带回去给她试试?”
侯夫人没听出她话中的试探,只以为她是真的在担心玉青时的身子,忍不住叹了一声说:“多谢王妃美意,只是听大夫的意思,青时的身子弱只怕是自来就如此的,跟水土关系不大,只能是好生将养,常年用药温着,您说的方子,只怕是不大得用的。”
这话说出口,不光是瑞王妃的眉梢扬了起来,就连坐在稍后头些的二夫人和三夫人都意味不明地抿了抿唇。
没许下人家的姑娘家,为了来日能定下个好人家,需要小心避讳着的地方不少。
其中最要命的一点,就是不能让人觉得这姑娘娇气不好生养,否则人家男方来求娶个病秧子回去做什么?
侯夫人言里话外都是在说玉青时体弱,尽管她说的是实话,可这样的话说出口到底是不合适的。
她到底是有心的,还是无意?
二夫人和三夫人暗暗垂首遮住眼中诧异没出声。
瑞王妃见侯夫人神色不似说谎,不动声色地把搭在手腕另一只玉镯上的手放了下来。
这玉镯原本是一对儿,她也事先想好了定北侯府的嫡出姑娘一人一个,好显得她不偏颇也无偏爱,也好借此来叙往后的后话。
可如果玉青时的身子当真如侯夫人所说的这般孱弱,那她可就要好生想想之前的事儿了。
定北侯府的助力的确重要。
可宣城是她唯一的儿子,也是瑞王府唯一的世子爷。
宣城未来的王妃,无论如何都不能是个弱不禁风担不起事儿的药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