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于渊突然展露出来的强势如他圈在腰上的手一般存在感极强,让人难以忽略。
当他不再装傻充愣,那一瞬间展露出来的暴戾和强烈的占有欲,是那么的让人心惊。
玉青时挣了几下没挣开,对上这人隐隐含着怒气的眼,心中百感交集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好。
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但凡宣于渊能把一句或是两句听进去,就不会再有今日之言。
可这人怎么就认定了不改呢?
玉青时只觉得说不出的心累体乏,难掩挫败地说:“我真的不想嫁人,你刚刚提醒我的,我会留心的,但是……”
“可是我没有给你但是的选择。”
无视了玉青时的挣扎和不满,宣于渊直接仗着自己的一身蛮力把人死死地圈在怀里,低头用额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眉心,低声说:“从头到尾,我只给了你一个选择。”
“那就是嫁给我。”
玉青时猝然闭眼,咬牙说:“可我要是死了呢?”
“你连个将死之人都要?”
宣于渊只当她是在跟自己说气话,听完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说:“是死是活我都要。”
“说好了是我的,不论生死,那都只能是我的。”
“迟迟,你跑不了的。”
挣挣不开。
甩甩不掉。
说什么难听的话这人也可选择性耳聋装瞎,一味地只说自己想说的,也只听自己想听的。
话说到这份上,好像就真的是到了一个字都说不下去的境地。
玉青时头一回觉得心累到不想喘气,索性放弃了抵抗任由他把自己圈在怀里,忍着烦躁被他灌了一耳朵聘礼的事儿,气得脸色都比平时红润了许多。
等宣于渊终于叨叨完了愿意大发慈悲放开她时,她已经气得呼吸都变急了。
宣于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心满意足地笑着说:“你生气的时候看着倒是比平时那个冷冰冰的样子灵动许多,就连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玉青时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冷笑道:“所以你是打算时常气一气我是吗?”
宣于渊有这个想法却没有火上浇油的狗胆,闻言立马一本正经地连连摇头。
“怎么会呢?”
“我这么心疼你,怎么舍得总是惹你生气?”
“你……”
“嗯哼?”
眼看着这人又露出了一贯装傻的神情,玉青时无言以对地咬住了唇,闷闷地说:“你就非得折腾我?”
宣于渊笑眯眯的:“我心疼你。”
“宣于渊,这事儿是不是没商量的余地了?”
“对。”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跟父皇和姨母都说过了。”
玉青时…………
这人的嘴原来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快是吗?
宣于渊被玉青时眼中的震撼逗乐了,笑得愈发肆意,歪了大半身子在小木桌上,笑吟吟地说:“父皇和姨母对这门婚事都很是满意,只是想着你初回汴京大约一切都还不适应,等你稍微适应适应再另行赐婚。”
“就算是你不愿,这事儿也早就定了,反悔没用的。”
玉青时原本以为这只是宣于渊的一厢情愿,却不曾想竟还惊动了贵妃和皇上。
要是赐婚的圣旨真的下了,她愿不愿当真就半点也不重要了。
被气到说不出话的玉青时指着宣于渊得意的大脸手指不断颤抖,最后只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濒临破碎的字音。
“你这是娶吗?”
“你这是强抢!”
“宣于渊你连身为皇子的脸都不要了是不是?”
被骂了宣于渊却像是个没事儿人似的,没骨头地趴着打了个哈欠,掀起眼角看着玉青时气得通红的脸,懒洋洋地说:“媳妇儿都被别人盯上了,我还要脸作甚?”
“脸面是能帮我把媳妇儿哄好,还是能帮我哄得你点头?”
“这脸要不要都不打紧,娶媳妇儿过门为上。”
他说满嘴的歪理邪说,却偏生说得一脸的正经严肃,最后硬生生把玉青时给气笑了。
“你还挺委屈?”
宣于渊撇撇嘴小声嘟囔:“我不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