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维护玉清松岌岌可危的面子,马车上的众人都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也没嫌弃因为他强行挤上车后车厢似乎拥挤了不少的事实。
马车摇摇晃晃地到了定北侯府门前,玉清松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撒丫子撤,就被定北侯冷冰冰地叫住了。
“你跟我来。”
定北侯脸上常年都没什么明显的表情,此刻也是如此。
可就算这样,也还是能从这简单的三个字中听出他真实的不悦。
之前在秦家的时候,有秦老太在前护着,再加上跟玉清松动手的人是元宝,定北侯没能及时发作。
可既然是入了家门,这事儿在定北侯那里就不可能轻易揭得过去。
玉清松听出他话中冷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求救似的看向四周的一圈人。
可老夫人和侯夫人都像是事先约好了似的,纷纷转头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玉青霜倒是匀了一个眼神给他,不过眼里只写了四个大字。
好自为之。
玉清松环视一圈确定无人可救自己狗命,如丧考妣的耷拉下脑袋抽了抽气,艰难又沉重地朝着定北侯挪步。
正当他脑中的惩戒画面已经进展到挥鞭八十八下生不如死的惨烈时,身后突然就响起了玉青时的声音。
玉青时说:“爹,您答应过奶奶不计较的。”
玉清松脚步狠狠一滞,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她。
玉青时竟然会给自己求情???
这人存的什么心思?!
玉青时眼瞎了似的选择性忽略了玉清松面上的震惊,口吻淡淡地说:“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今日这事儿清松或许有不对之处,但是元宝肯定也有做错了的地方,小孩子家家的闹性子,没必要较真,要不就算了吧。”
玉青时会开口求情,这是谁都没想到的。
老夫人视线不轻不重地从满脸煞白的彩枝身上滑过,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没说话。
定北侯不是斤斤计较的性子。
如果真的只是两个孩子间起了龃龉,既然在秦家时说了不计较,回来后自然也不会翻盘再论。
可因着玉清松强行上了马车的缘故,侯夫人身边的彩枝就没能跟着上车伺候,而是在车边走了一路。
定北侯骑马慢行,这一路上只怕是也问到了彩枝先前在人前没来得及说的隐情。
秦家那孩子不像是无理取闹的,玉清松跟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夫人沉默不语,侯夫人见状有些着急。
她是个心急口快的,怕玉青时求情会惹得定北侯不悦,连忙拉住了玉青时的手,小声说:“大姑娘,这事儿听侯爷的。”
“姑娘折腾了一日想来也累了,要不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说完她狠心看了玉清松一眼,咬牙说:“做错了就当罚,清松他是该罚的!”
在侯府门前就敢口出狂言,这要是在没人看着的地方,得没分寸成什么样儿?
侯夫人虽是心疼幼子,却也知道在这样的事儿上不能含糊。
今日哪怕是定北侯不计较,玉清松在她这里也绝对讨不了好!
玉青时没怎么理会侯夫人的劝告,只是静静地望着面无表情的定北侯,似有无奈:“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