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玉青时本人的瞬间她就意识到坏了菜,可她紧着让人去城郊庄子上走了一圈,最后打听到的消息却是住在庄子上的姑娘已经给定北侯接回家了,庄子早就空了!
原先伺候那人的下人全都跟原地消失了一般,别说是找人问话,就连一根多余的头发丝都找不到!
两边的人对不上号,定北侯又不动声色地来了一招偷天换月,还把那个人不知藏到了何处。
徐家找错了的人的事板上钉钉,已然是瞒不住的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最紧要的就是把徐家从故意找错人来鸠占鹊巢的事儿中划出来,全力把这事儿弄成一场让人生不出怀疑的意外。
否则一旦被人认定徐家是有意为之,就当真是忙活半天还被啄瞎了眼,苦心全都付诸东流。
二夫人心焦得不行地跟玉二爷商量了半宿,直到天明才堪堪商量出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对策,晨起时哪怕是特意用了气色好的脂粉妆点,面上也难免露出几分疲态。
她脸上笑意依旧,可脸上的脂粉到底是比往日厚了几分,笑起来的时候怎么看都透着些许不自然。
侯夫人见了,不禁关切道:“二弟妹瞧着气色不太好,难不成是昨夜没歇息好?”
她问这话原本没什么多余的意思,只是随口一说。
可这话落入二夫人耳中就显得格外扎耳,就像是刻意挑衅。
二夫人嘴角的笑凝了凝,拿起帕子在嘴角上点了点,无奈道:“的确是没歇好,昨晚下了一场雨,只觉得是比之前冷上不少,我一时躲懒没让人换厚些的被褥,愣是被冻得半夜醒了好几次。”
“今日起来时,也总觉得头重脚轻的不是很舒服,只怕是受了些凉气。”
昨夜一场雨来得急,雨势虽是不大,可淅淅沥沥的一夜未停,可谓是一夜骤冷还寒,冻得人只觉猝不及防。
侯夫人误以为她真是因为冷了没睡好,面上多了几分正色,认真道:“夜里的确是凉了不少,要真是觉得不舒服,一会儿回去早些让人请个大夫来看看,这种天儿染了风寒可不好受。”
二夫人脸上的笑愈发僵硬,却不得不一脸受用地点头说好。
“多谢大嫂关切,我都记下了。”
三夫人是个炮仗性子,哪怕是不明就里,闲着也总是想找事儿。
她扭头看看二夫人怎么都透着一股憔悴的脸色,再转头一看满脸欢喜的侯夫人,阴阳怪气地嗐了一声,悠悠道:“这天儿突然冷了的确是难受,不过话说回来,还是大嫂的女儿有福气,赶着昨日到了家,也省得再起身时受了寒气,这要是再晚几日起身,路上就少不得要多遭罪了。”
她这话听起来没什么歧义,可说话的语气实在不太对劲儿。
饶是侯夫人迟钝,也从中品出了一种难言的微妙。
侯夫人不太自然地挤出个笑,轻声说:“大姑娘生来就是个有福的,说来昨日也是赶巧了。”
三夫人闻声呵呵一笑,讥诮道:“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么?”
“既然是生来有福之人,骨子里多些高人一等的傲气也是应当的,也难怪大姑娘动辄眼高于顶,明晃晃的不把别房的姑娘当回事儿。”
三夫人话中带刺,明里暗里都在刺玉青时傲气。
侯夫人还不知道昨日席面上玉青时落了玉雅兰面子的事儿,听到三夫人的话不明就里地眨了眨眼没太明白怎么回事儿,还不等心中疑惑稍解,吴嬷嬷扶着老夫人就出来了。
花厅内的三位夫人起身恭恭敬敬地全了礼数,得了老夫人应允后才款款而起。
不久前还在拿话刺侯夫人的三夫人也一改刚才的尖酸样儿,凑在老夫人跟前一句连着一句的凑趣话说个不停,逗得花厅内笑声一直就没断过。
等外滩有丫鬟来传话,说玉青时和玉青霜都在门外候着的时候,花厅里说笑的声音一下就止住了。
玉青霜自小就得老夫人宠爱,再加上之前老夫人特意传了话让她时常来说话解闷儿,时常出入松柏院,今日会来倒是也不让人觉得奇怪。
可玉青时怎么也来了?
这姐妹俩难不成是约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