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心中感念老夫人的用心,低低地说了几句话,亲自把老夫人送回松柏院,立马又让自己的心腹从自己的私库中选了不少上好的药材和滋补之物送到庄子上去。
当日傍晚,就有不少人都听说了一件事。
定北侯府不久前寻回来的大小姐染了怪病,不得不暂时住在庄子上休养,在养病期间,闭门不见任何人。
包括定北侯府的人。
侯府二房。
二夫人派去庄子上的人被遣了回来,听完来人说的话,二夫人的眉心起了不小的褶皱。
她沉声说:“你确定今日没再出别的岔子?”
“庄子里的那个人当真只是病了?”
去的人别说是进门打听打听情况,为避免被人察觉,他甚至连大门附近都不敢靠近。
可他仔细想了想老夫人和侯夫人的举动和言行,立马就把心里不明显的迟疑压了下去,笃定道:“就是这么回事儿。”
“老太太和侯夫人进去看了一眼,出来的时候两个人的脸色都很凝重,老太太还没等进门,立马就让人去请了太医,还把伺候了自己几十年的老嬷嬷派到了庄子上去伺候,那人的确是病了,似乎还病得不轻。”
松柏院和侯夫人院子里的动向二夫人自然也是清楚的。
她勉强恢复了几分镇定,皱眉道:“确定那人的身份没让人起疑?”
来人一听这话就乐了,低声说:“哎呦我的夫人,这事儿办得极为隐蔽,知情的人也都处理干净了,别说是旁人,就是庄子上的那个人也以为自己是真的呢,不会有人察觉的。”
二夫人摁着抽动的额角含混着嗯了一声,默了片刻后说:“可打听到老夫人打算什么时候把人接回来了?”
“呃……”
“这个不好说。”
说完像是怕二夫人动怒,那人又赶紧道:“小的仔细打听了一番,听说庄子上的那人病得实在厉害,只怕是一时半会儿都起不了身,要是想养好了再回府,只怕还需一些时日。”
二夫人没忍住暗暗骂了一声废物,咬牙说:“这段时间外头的人别闲着,想法子往大房的身上使劲儿多泼些脏水。”
“就说玉青时病了,是因为被嫡母阻拦不得回家,忧思过重所致,我就不信了谣言传成这样大房的人还忍得住!”
跪在地上的人恭恭敬敬地应了。
“是。”
汴京皇城素来是个热闹地方。
风起谣言就不会断,只是很少有什么传言能持续地传上很久。
最近被人说得最多的,大约就是定北侯府失踪多年的千金小姐终于被寻回,却被嫡母阻拦不得入家门的事儿。
谣传中什么离奇的情节都有,从人性之恶到为长不善,甚至还有人拿如今的侯夫人跟多年前名动汴京的原配侯夫人相比较。
各色半真不假的言论不断发酵,可处于言论中心的定北侯府却始终没做出半点回应。
宣于渊就是在这种时候回到汴京的。
听完唐林的话,他意味深长地眯着眼笑了笑。
“我这老丈人还挺聪明。”
唐林……
他满脸一言难尽地看着宣于渊,心累到不想说话。
人家定北侯还不是您的老丈人好吗?
你去叫一声老丈人,定北侯非但不能应,他甚至还有可能想以下犯上跟你玩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