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壮汉子!
王相公看这汉子时,怎生模样?
赤色虬须乱撒,红丝虎眼睁圆。
那人出来,头上一顶破头巾,身穿一领布背心,露着两臂,下面围一条布毛巾。
那人扫了一眼三人,朝着王相公三个人唱个喏道:“拜揖!客人打多少酒?”
王相公正色道:“好汉,我们走得肚饥,你这里有甚么肉卖?”
那人道:“只有熟牛肉和浑酒。”
王相公道:“最好。你先切二斤熟牛肉来,打一角酒来。若是不够,到时候好汉再添一些便是。”
那酒家笑了笑,道:“客人休怪说。我这里岭上卖酒,只是先交了钱,方才吃酒。实在小本生意,又是生客,省的一会闹矛盾,还请几位客人海涵。”
王相公道:“这个何妨,倒是先给钱吃酒,我也欢喜。你也不用感麻烦。等我先取银子与你。”
那人咧嘴一笑,抱拳道:“恁地最好。多谢这位老爷。”
王相公便去打开包裹,取出些碎银子。
那人立在侧边偷眼瞟看,见他包裹沉重,有些油水,心内自有八分欢喜。
那汉子接住王相公银子,笑着说道:“还请几位客人稍待,马上将酒水肉食送上。这个天气,吃些酒水,也是解乏,好的很。”
那汉子嘿嘿一笑,转身去店中,便去里面舀一桶酒,切一盘牛肉出来。
没一会功夫,他又放下三只大碗,三双箸,一面筛酒。
三个人一头吃,领头的公人,突然眉头一皱,问道:“你这汉子生的如此粗壮,如今江湖上歹人多,有万千好汉着了道儿的。酒肉里下了蒙汗药,麻翻了,劫了财物,人肉把来做馒头馅子。我只是不信,那里有这话?你这店开的诡异,莫不是一家黑店吧?”
那卖酒的人笑道:“你三个说了,不要吃。我这酒和肉里面,都有了麻药。”
王相公拍着腿,哈哈笑道:“这个大哥,瞧见我们说着麻药,便来取笑。你这人有趣的很。”
两个公人道:“大哥,热吃一碗也好。这混酒热腾两下,味道好的哩。”
那人道:“你们要热吃,我便将去烫来。”
那人烫热了将来,筛做三碗。
三人正是饥渴之中,酒肉到口,如何不吃。
实在这几日太过疲惫,哪里又顾得上乱七八糟。
三人各吃了一碗下去。
只见两个公人突然瞪圆双眼,口角边流下涎水来,你揪我扯,望后便倒。
“这酒劲道怎么这么足?”领头公人念叨一句。
另一人嘴巴都抽着道:“不对,不对,我嘴里都麻着呢。”
两人还要说话,却是眼珠子一翻,竟是直接趴在桌上,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王相公吓得一跳,当即跳起来道:“你两个怎地吃得三碗便恁醉了?”
他当即上前,便要来扶,不觉自家也头晕眼花,扑地倒了。
王相公骤然反应过来,这是真的遇到黑店啦!
当即瞪圆眼,都面面相觑,麻木动掸不得。
酒店里那人道:“惭愧!好几日没买卖,今日天送这三头行货来与我。便是都做了人肉包子,也好有点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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