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霍昱那可怕的敏锐五感又冒了上来。
他喜欢极了昨日的/热/吻。
让他血液沸腾,垂/涎/至极。
可偏生昨日的那个人不是他!
他也想要。
血腥味在漫延,那温润的,沁甜的滋味无处可寻,更没有满腔的欢喜。
他也想尝尝胸口被填满的滋味。
但此时此刻,即便他拥着沈宜姝,唇/舌/在无所不用其极的耍花样,但他的胸膛是空落落的。
暴君抬起头来,掌下突然用力。
撕拉一声,薄纱被毁。
沈宜姝撇过脸去,闭着眼承受这一切。
月事期间,胸口酸胀,此刻更是疼痛。
霍昱却突然停了下来,见沈宜姝蹙着眉,眼角还挂着泪痕,这一刻他知道自己输了。
眼前美景微微晃动,霍昱曾经那么渴望的画面,但他又突然觉得自己不配。
这种自卑感,直接冲击着他引以为傲的自信。
他拉了薄衾给沈宜姝盖上,未置一言,直接下了榻。
沈宜姝:“……”
她暗暗松了口气,这几天,暴君愈发阴晴不定了。
她坐起身来,揉/了/揉/胸/口,有些羞恼。
不多时,宫婢过来了,呈上了衣裙与首饰,还有一碗乌鸡红枣汤。
“温仪娘娘,皇上说今日政务繁忙,让您休息好就自行回去。”
宫婢话音一落,沈宜姝暗暗松了口气。
服用了一碗鸡汤,她穿戴整齐就离开了承明殿。
一到月事,沈宜姝基本都是在昏睡中度过,偶有嫔妃过来请安,她也是以“身子不适”为由,拒不见客。
当晚,霍昱独自一人靠着玉枕,左手是杯盏,右手是酒壶,他刚刚从浴池上来不久,身上中衣大喇喇的敞开,一杯接着一杯,奈何毫无醉意。
思绪反而愈发清晰。
越是清晰,他就越是懂得一桩事:沈宜姝只爱那个人。
他得到了她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
这令人不屑一顾的男女感情,竟让他好生难受……心像是被人捏着,用力狠狠碾碎。
酒杯不过瘾,他直接抬起酒壶往嘴里灌。
酒液随着唇角溢出,沿着脖颈下滑,没入他的雪色中衣里侧。
醉酒微酣,意识却愈发清晰。
霍昱灌了一壶酒下腹,又沉声吩咐:“来人!再拿酒来!”
陆达应声而来,着实不明白皇上这是作甚?
!
朝堂一片顺风顺水,后宫亦是美人如云,昨日还欢欢喜喜从相府归来,今晚怎么又开始借酒消愁?
!
帝王的心思,果然不是他这种凡夫俗子可以揣测的。
陆达呈上一壶盛满的酒。
霍昱直接打开盖子,仰面灌酒,神色颓唐,宛若不小心失落在人间的坠仙,眼底有理不清的爱恨情仇。
陆达:“……”一定是他眼花了,皇上怎会是在意儿女情长的人呢。
霍昱在昏睡状态下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沈宜姝生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子,那小东西脾气甚好,见人就会笑,很是讨喜,可偏生一碰见他就会哇哇大哭。
梦里的霍昱总能看见绿光浮照头顶,小皇子根本不是他的儿子!
他愤然而起,去找沈宜姝质问。
却看见沈宜姝依偎在一个男人身侧,那男人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好不欢乐。
而唯有他,像一个可笑的局外人,他拼命的上前制止,不允许沈宜姝再挨近男人,可无论他如何使劲,就是无法凑近……
……
蓦的,霍昱从绝望与愤然中睁开眼来。
四周昏暗,内室的烛火灭了,但天尚未亮。
他心有余悸,在梦里急了一身冷汗。
梦境证明,他没法接受沈宜姝牵挂着那个人的事实,更是不会允许沈宜姝生下那个人的孩子!
儿子必须是他的!
霍昱再也没有重新睡下,他侧躺在榻上,缩着身子,就像是一头蛰伏在暗处的野兽,双眼炯亮炯亮……
接下来的三日,沈宜姝安然无事,随着月事干净,身子骨也恢复精力了。
暴君一直没有来找她,她以为自己安全了,庆幸的同时,也有一些惶恐。
到了第四天的傍晚时候,沈宜姝拿着小锄头在院子里刨花根。
她是个闲不住的人,活泼又调皮。
以前在闺中时,就时常自己种种花草。
霍昱过来时,没有让人通报,他挥手让旁人退下,独自一人走到沈宜姝身侧。
沈宜姝刨得认真,没有意识到危险在靠近。
她刚刚沐浴,正当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反正又不打算走出毓秀宫,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薄/纱/睡/裙,衣襟微微敞开着,随着她蹲地的动作,雪峦被膝盖挤出一大半,宛若雪色凝脂外溢。
霍昱站在她身侧一丈开外的地方,恰好将这一幕收入眼底。
男人眸光骤然暗了下去,喉结滚了滚。
说他/色/欲/熏心也好,亦或是/沉/迷/美/色/也罢,他就是好沈宜姝这一口,倘若沈宜姝是鸪毒,他愿意身中剧毒,七窍流血而死。
沈宜姝看见一道人影逼近,她刚转过脸来,就被暴君弯腰拉起,随即就把她给抱了起来,男人眼睛里有火。
四日不见,他肝火旺盛。
沈宜姝吓了一跳,大叫了一声:“啊——”
突然而至的高度,让沈宜姝不敢造次,双手出于本能圈住了霍昱的脖颈。
霍昱轻笑:“叫什么?
留着点力气,一会有你叫的。”
沈宜姝:“……”嘤嘤嘤,好日子又到头了!
美人刚刚劳作,香/汗/淋/漓,加上不久之前沐浴,身上还有玫瑰花的幽香,她肤色泛着粉红,这还没如何,就勾得霍昱内心狂躁。
步履如风,几乎是疾步迈入内殿。
沈宜莲与翠翠知道规矩,自然是不敢靠近,往好处想,皇上宠爱温仪娘娘,这终归是一桩好事。
霍昱的双臂腾起青筋,沈宜姝捏都捏不动。
她觉得今日的暴君有些不对劲,但她也无暇去想那样多。
暴君的攻势过猛,一直逮着她亲。
沈宜姝觉得奇怪。
换做是以往,暴君已开始办正事。
但今日,前戏格外漫长。
沈宜姝像是从水里游了一遭,外头夕阳甚美,暴君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荤话,对着她的耳朵,故意哈气,说了一箩筐。
沈宜姝无地自容。
霍昱感受着沈宜姝的一切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