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她又被捞了出来,她无法控制地剧烈咳嗽,肺部疼得像密密麻麻地扎满了针,她刚把气咳顺,就又被按在了水里,毫无预兆地被按进去又被呛了水。
一遍遍反复,一次一次又一次。
温徵羽控制不住地哆嗦,头昏昏沉沉胀痛不已,从鼻腔到肺部乃至整个胸腔都在痛,那种感觉就像睡觉做噩梦时在生死边缘徘徊,死不掉,也醒不过来。
水被端走了,她的头无力地垂在桌子上,随着她的咳嗽,水从她的鼻子和嘴里呛出来。
警察又问她:“你行贿多少金额?你跟鲁正海还有什么交易?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温徵羽半个字都不想说。
她又被揪住头发,被迫仰起头。刺眼的灯光照过来,她睁不开眼,也看不清楚人,即使闭着眼,都能感觉到刺眼的强光。
开门声响起,跟着,有人过来,把灯关了,那警察被人拉了出去,门又被关上了。
……
过了好一会儿,进来个女警察,大概有三十多岁,很是和气的模样,问她:“没事吧?”
温徵羽低声说:“疼。”
女警察问:“他们抓你的时候,给你看拘捕证了吗?”
温徵羽说:“没见着。”她说话嗓子就疼,跟着又是一阵咳嗽,但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
女警察赶紧替她顺背。
那瞬间,让她想到外婆和叶泠。
温徵羽说:“我去想洗手间。”
女警察说:“我扶你去。”
她没力气起身,全靠女警察扶着她到洗手间,她去洗手间时,女警察给她说:“可别做傻事。”又压低声音说:“你家人很快就来了。”
温徵羽轻轻点点头,撑着进洗手间上厕所。那女警察站在旁边看着她,她看向女警察。
女警察说:“我得看着你,这是规矩,怕你出事。”
温徵羽说:“你转过去。”
女警察转过身去。
温徵羽这才上了洗手间,她又到洗手池前洗手,然后见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神情憔悴,头发也乱得不成样子,很多湿着的头发沾在一起,活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水鬼。
女警察又抽出纸巾让她擦手,又给她擦了脸和整理了头发,送她回审讯室。
她又去给她倒了杯热水,坐在旁边陪着她,很是不忍,说:“小姑娘家家遭这罪。”
温徵羽的手上还戴着手铐,她捧着水杯的手都在颤抖。
女警察说:“我听说你的事闹得挺大的。”
温徵羽摇摇头,继续握紧杯子暖手。
女警察看着她,叹了口气,说:“饿了吧,我去给你叫个外卖,想吃什么。”
温徵羽不太明白地看着她,不明白前后差别对待怎么这么大。
女警察似看出她的疑惑,说:“你虽然被拘留审讯,但总不能饿着你。如果这里面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好了。小沈这脾气啊,唉,刚才被领导叫去写检查去了,听说要处罚。”她又问:“你想吃什么?说吧,我给你买。”
温徵羽没胃口,她摇摇头,不过还是道了句谢。
女警察说:“我看你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估计一会儿得送到拘留室。你有什么要让家人送的,我给你打电话联系家人,让他们送过来。”
温徵羽摇头。
女警察很意外,问:“不联系他们?他们会担心的,我看你也是个千金大小姐,哪用得了拘留室的东西,让他们给你送点被褥和用品过来也好。”
温徵羽说:“家里老人年龄大了,受不了刺激。他们不知道我今天过来,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被抓了。叶……”她想到自己的手机被收手了,他们肯定会查她的手机,也会知道的,便说:“叶泠知道我过来,她接不到我,会找我的。”她又向女警察道了谢。
女警察问:“他们找得到这里来吗?你的保镖现在全部被扣着的。”
温徵羽说:“能的。”
女警察说:“你把水喝了。”
温徵羽摇头。她刚才被灌了那么多水,现在嗓子还疼,一点都不想喝水。
女警察坐了一会儿,让她好好歇着,走时拿走她手里的杯子,说:“这玻璃杯可不能留给你。”
温徵羽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喊了声:“大姐。”
那女警察回头。
温徵羽说:“我从来不做违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