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月忽然歪着头,说:“哎呀,我忽然不想说了。”
众人心思各异,齐刷刷看着她。
叶谦睁开了眼睛,含笑淡淡问:“为什么不想说了?”
高山月走至叶谦跟前,说:“我说得越多,顾二少就越高兴呀。”
“为什么?”
“虽然我说的是公道话,但每个字落在顾先生耳朵里都完全是反意思。最后,顾小姐被顾先生更加厌恶。而顾二少,却被顾先生更加喜欢。”
叶谦摸了摸她的头,“看破不说破。淘气。”
顾记佳更乐了,这是哪里来的神仙眷侣,光说大实话。
顾全德脸色难看,高山月这死丫头又在嘲讽他!
高山月却眨眨眼,仿佛在说:对,我就是在嘲讽你有眼无珠!
“不管我说什么,顾先生都觉得听着刺耳,所以,我才不想浪费口水呢。好了,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我就说正经事吧。顾先生,请你将记得那房子细节的人都请来吧,大家商量如何布置。”
这正是顾全德想说的,因此吩咐了管家几句。
不多时,二房、三房的车全都进来了。
高山月嘴角挂着冷嘲。
其实,这些人早就在外面等着呢,只等顾全德一句话就进来。
平颖和匡玲都是美人,一个温柔娴静,一个明媚热烈,各有千秋。
想当年,任鹤也是大美人。只不过,这么多年的艰辛和操劳让她早早凋谢,站在两个妾室面前,任鹤像是对方的长辈似地。
其实,任鹤比起平颖也不过就是大了不到十岁罢了。
平颖和匡玲见到任鹤,很是恭敬:“任女士,好久不见。”
语气柔顺,态度温和。
顾全德满意地点点头,女人就是要懂事才行。动辄大着嗓门儿撒泼,不依不饶的,哪个男人会喜欢?
还是二房三房更适合做妻子。
任鹤坐在轮椅里,微笑点头:“好久不见了。”
二房、三房其他的孩子也全都跟在后面,个个光鲜亮丽,精神奕奕。
都恭敬地向顾全德问候,也向任鹤问候。
但顾记云兄妹,却没有理会二房、三房。
顾全德对任鹤的不满又多了一分,看看她教养的孩子多无礼!
特别是顾记云,都四十几岁的人了,还跟个毛头小伙子似地,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
高山月轻轻叹口气。
在她看来,并不是顾记云兄妹不懂人情世故不圆滑,而是二房三房的人太虚伪。
明面上表现得大度有礼,暗地里却要大房的命。
不过,叶谦说得对,这一切都该大房自己去应对,她一个外人能帮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
高山月道:“顾先生,那房子我去看了,现在是留给二夫人的吧。因此,想来二夫人对当年的细节很是清楚。所以,不妨请二夫人先说?”
平颖先看了顾全德一眼,见顾全德点头,她语调轻柔,缓缓说道:“记杰今早给我打了电话,我就立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