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力睡到半夜觉得伤口附近烧灼得厉害,一开始被咬就是痛,后来到了下午就肩头全麻了,没什么感觉,再加上桑尼说西蒙是没毒的,所以她就没怎么在意。
可此刻伤口像是喝酒了产生后劲那般,由牙洞附近散发出被火燎的痛感,皮肤那一块显得火辣辣的。
也许是药的作用发挥了呢?
心里这样想着,半梦半醒的郝大力决定忍一忍,她向左侧躺着,不让受伤的右肩头挨到床铺。
就这样难捱的又过去了半个小时,时间变得异常漫长,郝大力发觉伤口在发痒,而且连带着周围的皮肤一起瘙痒起来。
这痒一开始只是麻麻的,后来就像很多小虫子在啃,按压着周围的皮肤缓解一下,可是越碰越痒。
郝大力终于忍不下去了,她开了灯坐起身,单手将肩头的绷带拆开。对着镜子里一招,她惊恐的发现这一片肌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红色,而牙洞四周完全是溃烂的模样,颜色深到发黑。
郝大力冷静下来,去浴室用凉水冲洗几遍,但尽管是用水这么温和的清洗也没有缓解她的瘙痒症状。
渐渐的,她发现这伤口像传染那般,整条右胳膊都痒起来,皮肤从内到外的浮现出红色疙瘩,连着一大片形成蛤|蟆一样的表皮。
西蒙根本就是条毒鱼吧!
郝大力在心里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用毛巾沾了凉水敷在右肩头上,她跑去桑尼的房门前。
只是这一次不像以往那样,不管怎么敲门叫喊,里面的人宛如睡沉了,没有回应。
郝大力又听到了数数声,这次声音很清晰,难道楼上还有人?不管怎么样,说不定能帮帮她。
少女不再耽误,离开了桑尼门前,朝着数数声进发。而就在她转身离去时,咔嚓一声,门缓缓开启,橙发少年拿着一把雪亮的小刀走出。
刀锋对着郝大力的背影左右比划,仿佛对方已经是标本台上任由自己切割摆放的美好尸体,桑尼还有点苦恼要给郝大力弄一个什么样的姿势。
西蒙是有毒的,凡被他咬过的猎物,没一个能活过两天的。在最后的时辰里皮肤会越来越痒,直至溃烂,受不住的人绝大多数都会自我了断,也好过活活被奇痒无比的毒性折磨死。
城堡里也不是没有解药,只是不在桑尼手上,权衡利弊下,如果郝大力死了,这样就能独占她了,还是挺划得来的。
到时候要给她的尸体美美的打扮好,浸泡在防腐魔药中,这样他就能抱着她,枕着她,怎么做都好。
浑然不知自己被阳光少年想着死后如何摆弄的事,郝大力追上了数数声,是在一个空房间里,里面没有家具。
“56、57、58……”
数数声从阳台传过来,窗帘被夜风吹得翻飞不已,郝大力隐约看见一个人站在那里。
今夜月淡星稀,风一大,少女不小心眨了眨眼,倒映在郝大力瞳孔中的人影就在她的眨眼间消失,数数声也断了。
她好像看到对方穿着的贵族服饰了,有很精致的花纹。不过现在伤口痒到她浑身都不对劲,本来想和这声音的主人求助,看来也没用。
或许她可以去问问奥斯顿,虽然打扰到他睡觉,估计会被狠狠训一顿。
笃定主意去求助奥斯顿,走出空旷的房间,郝大力看见走廊楼梯上摆着一个瓷碗。
碗里有着清亮润泽的水,她刚刚从楼梯跑上来根本没看到这个碗。仔细看,发现碗底还压了张纸条,上面写着:【死和喝选一个】已经不自觉将伤口挠烂的郝大力端起碗,她鼻尖凑近闻了闻,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倒是有点像山泉水,带着一点点花的淡香。
痒得不行,已经快要不能思考了,郝大力仰头就顿顿顿干掉了这一碗水。
效果立竿见影,右胳膊一片皮肤的发红发痒止住了,牙洞的伤口也不再灼痛瘙痒。
好神奇,郝大力看着这个碗,这是谁在帮助她?
是桑尼?是奥斯顿?是胆小的李润?还是那个一直数数从来不数到100的神秘人。
百思不得其解,郝大力洗干净碗放回厨房,带着这个疑惑回了房间冲凉又睡下了。
清晨。
郝大力照镜子看到伤口在正常恢复,没有任何中毒迹象,右手臂上整片的红肿疙瘩已经消失。
在做早饭的时候,桑尼特意进来看她,发现少女已经消除了人鱼毒素的症状,他微微蹙眉,只是在郝大力转过头后,他立即露出清爽的笑容。
“早啊,大力,我昨晚睡梦中好像听到谁在敲门呢。”
“早!桑尼,我昨晚真的去敲你门了!西蒙有毒的,你以后要小心点和他相处。”郝大力根本没有介意昨晚的事情,还很负责的告诫这位主子。
桑尼恍然大悟地一敲脑门,“是哦,他有毒的,我记混淆了,以为没有。”
郝大力看到对方这迷糊的样子,她再次叮嘱桑尼不要随便去玩鱼,很危险的。
在餐桌上吃早餐的依旧只有他们三人,桑尼不说话就显得冷清。奥斯顿看着郝大力重新包扎的伤口,他后知后觉地啧了声,“白痴,你昨晚人鱼毒发作了吗?那条臭鱼有剧毒。”
奥斯顿是真忘记了这回事,明明第一次看到她的伤口时就该提醒的。
郝大力笑嘻嘻地抬抬肩头,“好神奇,昨晚有一碗水放在了楼梯上,我喝了以后就没事了。那是解药吧?你俩谁给我的?”
桑尼积极举手:“我!不是!”
郝大力:“……”
看起来知道真相,但却不说,这是桑尼的常态。奥斯顿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但他不是会隐瞒信息的类型。
“废物咸鱼恶魔帮了你,他的唾液能解这世上所有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