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被警察带走后,聂慈也跟了上去,她不仅在警察局里做了笔录,还不忘将那段录音传到微博上。
黑子们一直关注着聂慈的动态,看到最新微博是段音频,他们以为聂慈又在搞什么花样,边嘲讽边按下播放键。
当听到名叫“飞哥”的小混混说自己与仲家有牵扯时,这些网友不禁嗤之以鼻,这种自导自演的手段在网上屡见不鲜,聂慈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洗白罢了。
等录音播放到最后,飞哥承认自己杀了亲生骨肉,网友们一个两个都愣住了。
【这应该是提前设计好的剧本吧?哪有人这么蠢,把杀人的事情挂在嘴边?】
【不知道聂慈从哪里找来的疯子,真的吓到我了,尤其是他剖白自己的所作所为时,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为了给夏夏泼脏水,聂慈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像她这种恶毒的人,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我实在想不明白,聂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夏夏?】
【还能为什么?肯定是因为嫉妒呗!夏夏是仲氏集团的千金,虽然早些年身体不太好,但她从小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与被父母抛弃、寄人篱下的聂慈全然不同,聂慈心生妒忌也是人之常情,可她不该因为妒忌而抹黑夏夏。】
待在家中的牧母看到这条评论,面皮涨得通红,她咬紧牙关,打字辩驳:
【聂慈没有撒谎,仲夏的肾源确实来的蹊跷,她口口声声说提供肾脏的是个外国女孩,因此才没有经过华国的手续,可她连半点证据都拿不出来。】
【楼上不会是聂慈请来的水军吧?谁主张谁举证的道理不懂吗?现在是你们在污蔑夏夏,证据也应该出自你们之手,而不能要求受害者自证清白】
将“受害者”这三个字收入眼底,牧母攥住手机的指尖不断颤抖。
仲夏怎么会是受害者?受害者分明是她的牧牧!
牧牧失踪那天,她跟丈夫还在实验室里忙碌着,根本不知道女儿当时经历着怎样的痛苦与折磨。
若是他们能够多关注女儿一些,不那么轻信徐铁甄,是不是悲剧就不会发生?她的牧牧也不会沦为提供器官的供体。
想到徐铁甄,牧母整个人都快被悔意给淹没了,她的身体里仿佛有团火在熊熊燃烧,那种痛苦的感觉难以形容,简直能把她逼疯。
这会儿聂慈已经做完了笔录,坐在她对面的警察神情严肃,问:“当时飞哥倒在地上,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聂慈两手搭在膝头,语气格外平静:“警察同志,通过刚才的询问,相信你们也能看出来,飞哥的精神状态不算太好,因此,他口中的一切并不能当真。”
小警察拧了拧眉,他觉得聂慈没说实话,可飞哥的笔录又太过荒谬,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
许是飞哥沉浸在亲手杀死孩子的恐惧与懊悔中,每日备受折磨,最终落得精神失常的下场,才会产生幻觉。
聂慈没在警察局多留,反而直接回到九天观。
这会儿天刚蒙蒙亮,苏逸站在观前的榕树下,冷的直发抖。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猛地回过头,冲到聂慈身边。
“小道长,都是我不好,要是那天我注意些,没被人拍下照片,网上也不会传出那种不堪的流言。”
早在被野神缠上以后,苏逸就知道自己运气不好,但他没想到霉运还能传染,不仅影响了自己,还连累了对他有救命之恩的聂慈。
将苏逸满脸愧疚之色收入眼底,聂慈轻声安抚:“这件事与你无关,仲夏早就恨上了我,即使你不来九天观送古画,她依旧会想别的办法污蔑我。”
顿了顿,聂慈淡粉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那幅古画已经修补的差不多了,要不要去看看?”
苏逸点了点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少女身后,两人来到空荡荡的偏厅,聂慈走到长桌前,将卷轴平铺开来。
“古画和龟甲一样,因为年份太长、保存不当的缘故,上面长了不少霉斑,我用热水烫过,揭去复褙纸,一寸一寸剥出画心,再进行修补,就能最大限度的保存古画。”
聂慈本就在书画一途上有着极高的天赋,再加上她每一世都或多或少与书画打过交道,且还投注了不小的精力,如今修复古物的工序虽然繁复,但她的记忆力远超常人,修复的难度并不算大。
苏逸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寒冬江景图,只觉得自己生出了幻觉。
那幅古画分明残缺破损到了极点,他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想法找上了聂慈,哪知道少女居然真有本事修复古画。
“画上的破洞是怎么补上的?”苏逸嗓音干涩而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