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面色没有波動地机械拒绝,雒芊看着许从一的脸,觉得心口痛得厉害,昨天这会是什么状况来着,她在洗手间帮许从一洗衣服,许从一说那种粗活不是她该做的。
她以为那应该是个好的开头,可结果如何,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许从一失去自由不说,雒伽还对他的身体做那种可怕的事,他在侮辱和欺凌许从一,脆弱如她,却是什么都没法做,只能这么看着。
“你再忍忍。”雒芊忽地伸手,抓住许从一的手腕。
许从一眼帘掀起来,他刚才或许哭过,脸颊上还看到了一点隐隐残留的泪痕,雒芊逐渐收拢手指。
“我会救你出去,一定会。”
许从一注视着雒芊坚定的眼眸,彼此这样对视了好一会,以许从一的点头,做收尾。
“嗯。”许从一轻轻应了一声。
锁链足够长,画室里配备有卫生间,许从一在雒芊离开后不久,就拖着曳地的锁链去了卫生间,他拧开水龙头,将手放在冰冷的水流下,掬了数捧水,往脸上扑出。
用冷水刺激神经,在抬头起来时,眼中的星光依旧。
画室里的时间过得似乎有点快,转眼落地玻璃窗外的光亮就渐次暗沉了下去。
早上那会雒伽画的画被他拿走了,空荡荡的画架上,什么都没有。
许从一靠坐在墙角边,手指卷曲,搁在地上。
他垂着头,放空思想,不去想任何事情,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雒伽是在晚霞漫上天际的时候,再次进到画室来的。
那个时候许从一正偏过头,看着霞光通红的天穹。即便是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还是没有回头,到有人在他面前站定,黑色的阴影遮掩住视线,他眼皮眨了一眨,收回视线,仰头,往高处看。
男人逆着光,面孔看不大清,周身被红霞渲染,看起来有种不真实感,许从一重重闭了下眼睛,再睁开,面前的人蹲下了身,随后咔哒一声响,脚腕上的锁链打开。
手臂让人抓着,身体被人强势扶了起来,许从一没拒绝,借着雒伽的力量,站起身。
雒伽将许从一扶到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他并不是空手来的,臂弯里还搭着一件衣服。
“换上这件。”雒伽把衣服甩到许从一腿上。
许从一拿起衣服,是一件半透明的真丝衬衣,触手一片细軟光滑,许从一捏着衣服,没有马上往身上套。
“要出去?”如果仅是在这件画室,没有必要让他换衣服,许从一于是猜测到。
“穿上。”雒伽回答许从一的疑惑,口吻命令。
弯唇微微笑了一声,许从一動手,把雒芊给他系好的扣子一颗颗解开,他快速脫了,扔到旁边地上,随后把雒伽给的真丝衬衣换上。
过程中不免碰到红肿的两粒,疼痛中他只是拧了下眉,继续快速将扣子系好,扣到脖子下,留了两颗没有動。
许从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一步就跨到雒伽面前,双臂攀上雒伽肩膀,脸凑了上去。
看到雒伽眸光似乎闪烁了一下,许从一慢慢靠近他,在两人嘴唇即将相触的刹那,许从一忽然停了下来,他个子比雒伽矮一些,但没有仰视对方,他眼睛斜着。
笑意盎然地细喃:“在想什么?以为我会亲上去?”
“别想太多啊,我不会喜欢你的,过去不会,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我不知道你具体要做什么,但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你什么都改变不了。尽早死了那个心吧。”
说完这些话后,许从一就退开身,他一声嗤笑,嘲笑雒伽做的一切。明知道是假的,还要当真,到底是真的看不清,还是不愿意看清。
傻瓜才会在游戏里用上真情实感,雒伽想摧毁他,说句实话,他也想摧毁雒伽,不是喜欢他吗,很好,他会好好利用这份爱,去伤害他。
毕竟,礼尚往来,才公平。
许从一自雒伽旁边擦肩而过,走向半开的房门。
刚走了两步,手腕被人拽住,许从一顺势转过头,他唇角的笑意完全被一阵冰冷取缔,看雒伽的神色,仿佛在看一个毫无关系的人。
紧跟着,下颚同样被人捏住,男人手指用力,几乎是瞬间,就捏得那处皮肤发红。
许从一皱着眉头,到是知道刚才那番话肯定会激怒男人,他其实也是这个打算,要来就来大点的,这点毛毛细雨,像逗弄小猫一样。
挑衅般地瞧着雒伽,许从一等待着他的反应。
雒伽是真的有点发怒,就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直接咬破许从一的喉咙,让他看着自己的鲜血,从体内快速流尽。
只是在对上青年沉静的眼眸时,他马上意识到,或许这就是对方想要的,他想看他愤怒发狂,失去理智。
怎么能这么快让他如愿,他的愿意都还没有达到,怎么可以让许从一先一步快乐起来。
不行的啊。
雒伽控制着怒火,将它们迅速压制下去。
他盯着许从一,指腹温柔摩挲着吐露伤人话语的绯色唇瓣。
“你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可惜你还是不够残忍。那么接下来,我会放开手,不再顾及你的感受了。我说过,会让你痛,特别的痛。”
“尽管来,记得不要放水。”许从一嘴唇微微一動,在说了这话后,他突然伸出舌头,舐了一下摁着下嘴唇的指腹。
雒伽把手拿到嘴边,在许从一舐过的地方,也照着他的行为,来了一下。
两人相视一笑,一场独属于两人的战役,在这一刻正式拉开。
黑夜降临,车窗玻璃外一颗颗高大的乔木撞进视野中,许从一背脊挺直地坐在车后座,因为是山林间,道路并不平坦,车辆颠簸不定,车速很快,转弯的时候,担任司机的血族一点速度不减,汽车快速转弯,身体惯性作用下往一边倾斜。
身体晃動,带動深埋体內的物件,倒是真的没有看出来,雒伽还有这个爱好,不过他也没有多余心思去考虑其他了,拳头紧紧捏着,牙关都几乎咬碎,才控制住没有让某些声音溢出来。
旁边的雒伽神色温柔,若是就这么看外表,衣冠楚楚,完全看不出一点,会有某些特殊癖好。
许从一视线转到车窗外。
“这是要去哪儿?”
系统看许从一额头忍得都有冷汗冒出来,竟是不在意身体的状况,反而更加关注其他。
它回道:“之前雒伽和人通过电话,似乎是去见那人的。”
“对方也是血族?”汽车忽然碾过一颗石头,巨大颠簸中,埋在內里的长型物体擦过某个地方,顿时一股奇异的电流扩散开,四肢都一阵酸麻,许从一指甲陷进掌心,克制着令人头皮颤栗的快感。
他耳垂因为这道窜起来的酥麻,迅速变红,充了血一般。
系统看许从一浑身都在颤栗不已,似乎有点忍心看下去:“我这里有药,可以屏蔽你身体50%的慾望,我放你兜里了,你悄悄拿出来吃了。”
许从一眼眶因为身体的变化,而开始湿润,他眨了下眼,濡湿的睫毛塌着。
“不了,还只是开始,我如果现在就依靠你的药物,那之后该怎么办?谢你好意,说正事。”
系统这个时候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弄个身体出来,在衍生世界中,它的能力受到一定约束。
似乎从来都是这样,只要许从一做下的决定,它即便说再多,都更改不了他的想法。
它觉得很无力,很失落。
然而它也知道这些情绪都是不该有的,很快系统就收整好情绪。
“对,是血族,还是上次趁雒伽不在,偷袭他地盘的那一伙。”
“他这是打算和对方握手言和了?”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世界的雒伽,许从一和他相处时间,到现在没有超过24小时,对方具体是什么秉性,其实不是特别清楚。
但不管从哪个方面看,他都不是宽容祥和的人,生命于他而言,不具备任何意义。
系统自然不知道雒伽心里怎么
作者有话要说: 想的:“看起来不像。”它回复道。
“不是握手言和的话……”那就是别的什么了,把他一起带上,带一个人类去血族里面,他还真是放心,许从一试想了一下,如果一会发生什么意外,他被别的血族咬了,不知道雒伽会有什么表情。
肯定特别后悔,没有早一步下手。
前后两辆汽车,七个血族,一个人类,在马路上开了近一个小时,穿出密林,进入到人烟多的地方,不多时,就停到一处周围都是密林环绕的大型建筑群外。
有人在门口把守,看到有汽车过来,顿时警觉起来,用对讲机和另一头的人报信。
汽车放慢速度,雒伽摇下车窗玻璃,那人走过来,看到是雒伽后,立马朝后面挥了挥手,示意可以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