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人纷纷逃窜,那些被堵在后面的车,司机直接弃车而逃。一时间不算特别宽阔的街道,陷入了极度恐慌中。
身体狠狠撞击车门,汽车司机可以说是当场就在剧痛中昏迷过去。
发狂的哨兵随手扔掉司机,面目狰狞可怖,头颅往四周转,蹭地一跃而起,就凶悍扑向逃逸着的人群。
他跳到几个人面前,一手抓了其中两个,往天空中一甩,那两人仿佛瞬间脫离地心引力,在惨叫声中身体不受控地飞向天空,也当然的,当他们到达最高点,紧跟着,在重力的牵引下,极速往下坠落。
磅磅两到闷声响,两个行人砸落在地上,手脚都扭曲,嘴里不断发出凄厉的痛吟。
哨兵猩红着眸,闪电般的速度,眨眼时间,又一左一右擒住两个人。
啊啊啊,啊!两人还没被抛上天,就惊恐地扯着嗓子尖声叫喊。
花店里的两个客人吓得立马往店里退,在发现后面有个向上的楼梯,二话没说,就径直往上面蹿。
许从一立在花店玻璃门正中间,盯着几十米开外发狂、正在不断伤人的哨兵,瞳孔微微扩大,就在哨兵的身后,一条花斑巨蟒盘旋在最开始砸碎玻璃的那辆汽车车顶上。巨蟒猩红的舌尖伸出嘴巴,周围惊呼惨叫连连,而即便如此,许从一还是从这些声音里,听到了从巨蟒嘴里发出来簌簌簌声,蛇芯尖端分叉,快速闪动着。
属于许从一的精神向导这会栖息在旁边的一块广告牌上,巨蟒头颅转动过来,冰冷残忍的蛇瞳紧紧凝注着白鸽。
哨兵的精神向导觉得那只白鸽有点特别,它游移下车顶,往白鸽所在的广告牌方向快速游动。
许从一攥紧了手心,花店外这会已经空无一人,只有远方逃窜的人,还有捕捉逃命者的哨兵。只要他往前踏两步,就会立马暴露在精神向导的视野中,这个哨兵,相比起昨晚碰到的那个四席哨兵——对于向导而言,精神力越强的,越能轻易分别哨兵的等级,是三席上面。哨兵由低到高,一共分为五个等级。四席、三席、二席、首席,还有凌驾在首席之上的,黑暗哨兵,黑暗哨兵甚至于基本不会出现精神崩溃,意志力超强,就算处于暴走狂化状态,也能控制自身的行为。他们不需要向导的精神疏导,他们倚靠自身。当然了,黑暗哨兵少之又少,大概千百个里面,或许有那么一个。这样的一个,足以匹敌一个军队。
白鸽同样看到了花斑蟒蛇,但它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像是丝毫感受不到危险的猎物,等着狩猎者悄然前来。
向导没有处于危险,他的精神向导自然也就不会有多少异动。
许从一拿了电话出来,给搭乘车去买菜的厍言打了过去。
等了一会时间,那边才接通电话,听筒里声音嘈杂,菜场离这里有段距离,这边发生的暴乱,暂时还没有波及到那边。
“……发生了一点意外,你待在那里不要回来。”许从一压低嗓音对厍言说道。
厍言听得不大清,问:“什么事?很糟糕吗?”
许从一往后面退,背靠着墙壁,眼睛一直都关注着外面的发展:“有点糟糕,但应该很快就会平息,你找个地方先坐着,我晚点再联系你。”
厍言相当的蒙圈,完全不知道只是出来买个菜,怎么出了事。但既然许从一都这么说了,听他语气,好像事情挺严重,厍言提着买好的几个菜,走到一家快餐店里,找了个座位,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哨兵无差别地攻击着视野中看到的人,渐渐的,觉得这样的方式,并不能减轻精神上的一点躁动,更甚至,破坏的**更为强烈了,脑袋随时要炸裂开,眼前看到的一切都令哨兵感到愤怒,身体里无尽的力量在狂嚣,耳朵中全是嘈杂的难以忍受的声音。
五感在这个时候达到临界值,感知到的所有,都让哨兵觉得难受。他想要得到安抚,得到慰藉,得到来自——向导的精神疏导,只有向导才能解决他当下的焦灼和渴求。
他需要一名向导。
似乎是为了映衬哨兵的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念头,他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闻到了一种特别的气味,这种气味沁人心脾,让他有短暂时间的安静。
而这片刻安静过后,哨兵野兽一样仰头嚎了一声,他跳出人群,开始搜寻着散发着这种气息的人。一个向导,在某个角落里,藏着一个向导。
花瓣蟒蛇蜿蜒攀爬上广告牌,白鸽还停在上面。
精神催促没有起到作用,白鸽被哨兵发现了。哨兵像饿徒看到流着油的香美肉食,疯狂扑向白鸽。
白鸽被惊到,扑扇翅膀往许从一所在的花店飞过去。
哨兵和他的精神向导紧随其后,哨兵将自己的五感彻底打开,犀利尖锐的眸光,扫过触目所及的每个地方,每个角落。
意外发现有向导可能存在,哨兵兴奋激动地面孔都愈发扭曲癫狂。
狗一样伸着鼻子边狂奔边嗅着气息,哨兵狂躁不安的气息浓烈强势,毫无遮掩地扑向藏身在花店里的许从一。身体里似乎有簇火苗蹿了起来,随着哨兵的愈加靠近,燃油投入了进去,火苗嗖的一声,陡然变大。
体温再次有攀升的迹象,二十四小时的时间不到,再次意外碰到狂化状态的哨兵,结合热被动触发了起来。呼吸变得沉重,热涌拍打着身体,身体像是在回应哨兵的呼唤,意识开始有模糊的迹象。
许从一挥起手臂往墙上砸,痛疼让他恢复清醒。
周围人还是逃窜,二楼上同样有人,一旦哨兵进到花店里来,他决计不可能再隐藏自己是向导。
白鸽掠过花店,没有钻进来,哨兵和他的精神向导一并跟着奔过去,没有往花店里看。
一人一蛇追捕着白鸽,白鸽在街道上方飞旋,迟早会到花店里,许从一不会抱那个侥幸心理。
在哨兵追着白鸽,到对面街区时,许从一快速跑出了花店,花店一边有条小路,连接到后面。
不能在这里被哨兵看到,得换个场地。
许从一拔腿狂奔,他一转身,直冲狭窄的小路。前方哨兵听觉超乎常人的敏锐,在许从一有动作时,就已经听到声响,当时以为是普通的人,等到白鸽忽然转向,也跟着飞过去时,哨兵里面意识到,那个身影消失在小道里的人就是他正在寻找的向导。
哨兵凶猛的踩踏在街道上横七竖八的车顶上,踩一下,车顶就凹陷一处。
磅磅磅,接连数声响,哨兵飞身扑下地,地面的石块被踩得咔一声龟裂。哨兵发红的眼贪婪疯狂地盯着前方,站起身,正要一个俯冲追过去。
耳后一道杀气凌冽的风声靠近,不待哨兵做什么反应,他的身体就被一股极为强烈的力量给撞飞了出去。
哨兵身体撞击上斜前方的墙壁,墙壁往里崩塌,石块碎裂。哨兵身体异于常人,虽比不上钢铁,疼痛程度这会降到了最低。从石块和飞舞的尘埃中爬起来,哨兵低吼一声,往攻击他的男人冲上去。
犹如一辆装甲战车,哨兵攻势锐不可当,他挥出的拳头夹着凌冽拳风,叫人看着肝胆具寒,但就在拳头即将要击上男人那张杂志封面的脸庞时,哨兵拳头滞在半空中。
他的拳头被男人一手给握住,男人眉目冷然,面色间不见丝毫波动,哪怕面对的是一个狂化状态下的三席哨兵,男人表现的出乎常人的冷静。他几乎没将哨兵放在眼里,以一种高高在上,蝼蚁尘埃般的视线,俯瞰这个可怜的哨兵。
男人收拢指骨,哨兵另一手成拳,击打向男人腹部,男人轻而易举的沉臂格挡,同时提脚往哨兵膝盖骨上踹。
啊,哨兵惨叫出声。男人左臂上前,反手擒住哨兵胳膊,于咔哒声中,将哨兵胳膊个直接折断。哨兵又发出一道痛声,男人肃穆冷颜,眸光都没有闪烁一下,不给哨兵一丁点喘息的时间,擒着哨兵胳膊,往身前拽,略微侧身,拽得哨兵站立不稳,身躯往下躬的时候,曲肘下砸。咔咔声中,砸断了哨兵后颈骨。后颈处是哨兵身体相较其他部位更为脆弱的地方 ,那地方被毫不留情的重伤,其痛感尤为强烈。
哨兵轰然倒在地上,身躯无意识地抽動着,旁边男人站直身,一个眼角余光都没再给哨兵,而是先理了理凌乱的衣服袖口,将打斗中褶皱起来的地方一点点抚平,随后掏出电话,正要拨打出去,远处路口一辆军车驶了过来,因着道路被阻,军车停靠在了路边,车门打开,下来几名哨兵。
一看见男人,哨兵们就奔跑过来,男人反而转身,不理会哨兵,往前方一条小道处走。
他记得没错的话,刚才这名狂兽可是眼巴巴地想往那里跑,只是不太幸运,碰到了他。那里有着什么,会这么吸引哨兵。
当墨色长发的男人来到路口时,隐约间感知到一点异常的气息。
且这股气息,和昨天晚上在巷道那里的,十分相似,或者应该说,就是一种。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的口号是:搞事,搞事,要搞事。
从一:哦,你的搞事其实是搞我……
兽兽:麻麻爱你(捧星星眼),我家儿子最可爱。
从一:呵!
妈不爱从一也不爱的攻:把我五十米大刀拿过来。
兽兽:救命(惊恐脸)儿子快救我。
从一: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