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滕家,那两盯梢的人就松懈了很多,起码没有跟到屋里来。
洗过澡后,滕芸换上一件基本没怎么穿过的酒红色的情趣小短裙。她拧开许从一所在房间的门,听到浴室那里传来声音知道他这是洗澡去了,唇角间噙着抹志在必得的笑,走进屋,被单掀至一边,她侧身躺下去,右肘杵床,掌撑着下颚。
眼眸凝注着浴室的门,等了没多会,浴室门开了,许从一走出来,青年眸微转,在看到屋里多出来的人时,惊讶地瞳孔微微放大。
色彩鲜艳的肩带,因为滕芸斜躺着的关系,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肩膀上,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掉落下去。
滕芸在许从一出来后,笑容陡然间就变得娇媚起来,空气中开始悄无声息弥漫开爱裕的味道。滕芸下颚稍抬,眸光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催促,她在催使许从一过来。
系统:“女主这是想生米煮成熟饭,和她爸争抢你?”
“大概吧。”
系统:“可以的,我真是小瞧女主了。”
许从一眸色微沉,他在滕芸注目中走过去,但却没有如滕芸的愿,在床边半米多远的位置站定了。
低垂眼帘,许从一神情间都是疑窦:“小芸你……”看滕芸这妖娆的姿态,肯定不是来和他谈天说地的,滕芸穿着性感,这几乎和她过往的风格截然不同,许从一大概也知道滕芸这是准备和他发生点什么,只是许从一一忆起自己曾在滕芸父亲的身下辗转过,那些阴影始终挥之不去,假若他真的和滕芸有了关系,他会非常唾弃自己,比现在更甚。
“回去睡吧。”许从一没说其他,直接让滕芸回她的屋睡觉。
滕芸设想过会有这样的情形发生,所以即便许从一说了形如拒绝的话,她还是斜躺着,甚至于将一边肩带给撩下了肩头。
睡裙本就只有一片薄而短的布料,这一落,大半个酥詾都露了出来。滕芸指腹滑过自己绯红的唇瓣,惑声呼唤许从一。
那声音酥酥麻麻,倘若屋里站的不是许从一,而是其他任何男人,必定会直接扑倒在滕芸的短裙下。
可这人是许从一,女人引诱行为,在他看来,引不起他一点兴趣。
不过既然是演戏,就要演到百分百的像。
许从一忽然摇了摇头,面上浮现痛苦压抑的神情。
“对不起。”
许从一陡然而来的道歉,让滕芸面色跟着乍变,她噌地坐起来,不理解许从一为什么向她道歉。
她喜欢他,所以想和他有更亲密的接触,这没有错吧。
她不觉这里面有错。
“为什么道歉?”滕芸坐在床沿边,落在棉单上的指骨无意识地收紧,将被单揪地褶皱起来。
“你知道的。”许从一笑容透着苦涩。
滕芸先是愣了愣,很快猜到许从一话里的意思,她不介意的,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那不是你的错,我们都忘了它,好不好。都过去了,现在这会只有你和我,不会再有其他人出现。”滕芸猛站起来,过去一把拽住许从一胳膊,她的笑容挂不住,声音里更是多了一分哀求。
许从一抓着滕芸腕骨,将她手一点点从自己胳膊上拿开。
“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它已经发生了,不是一句过去,就可以当做不存在。小芸,我们都不要逃避,面对它,行吗?”滕芸求许从一,许从一同样求着滕芸。
“不,不,不!”连着三个不,一个比一个音阶高,滕芸眼底忽的冒出尖锐利光,让与她对视的许从一,心间微微一凛,这一瞬间,情绪异常激动的滕芸,同她父亲滕时越的身影重合在一起,许从一下意识往后避了一点。
这在滕芸看来,误以为许从一放弃了他们间的爱,滕芸猛抓许从一两臂,尖锐的指甲直接陷进许从一皮肉中,刺痛让许从一眉头直皱。
“你别想离开我,当初你怎么说的,说活着就是为了我,说除非我开口,不然你是绝对不会离开的,现在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滕芸声声凄厉质问。
愤怒痛恨的声音,在屋子里不断回荡开来。
“对不起,小芸,是我的不好。但真的抱歉,我无法释怀过去的事。”
“别说对不起,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滕芸直接打断许从一的话。
许从一满含歉意地看着滕芸。
明明是个性格温和的人,这个时候,意外的顽固和执拗,决定了一件事,仿佛永远都不会改变。
系统非常疑惑:“你不是说不会放弃言情线,那你现在这样是?”
“欲扬先抑。”
系统:“是这样吗?”
“不是,我瞎说的。”
系统:“啊?”
“为了激怒滕芸,让她和滕时越彻底决裂。”他心底有一种隐秘的渴求,希望看到女主和女主她爸争锋相对,如果可以,来场修罗场最好不过。
系统:“可你应该清楚,滕芸是斗不过滕时越的。”还有一点,系统相信许从一比他还清楚,言情线看起来是比**线数值高,可坚韧度,怕是没有**线大。
指不定来点什么小小的意外事故,言情线就咔哒一声,崩了。
没人预测得到,它也同样。
这场她所拉开帷幕的戏,角色才刚上场,锣鼓都还没来得及敲,下一刻帷幕就谢了下来,滕芸无可奈何地松开抓着许从一的手,悲戚垂落下去。
“我不会放弃,这一次不会再和上次一样,我绝对不会再放手。”滕芸神色异常坚定,道了这一通话后,她大步走出了房间。
门关合上,隔断了曾经相爱、此刻也相爱,可因为其他缘由不能在一起的两人。
翌日都来的很早,佣人在楼下厨房忙碌做饭,洗漱好的许从一和滕芸先后走下楼梯。
许从一没再挨滕芸边上,而是直接坐到了对面的木椅上。
他的刻意疏离,让滕芸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千把刀戳刺着,疼痛感侵袭向身躰各处,拿着筷子的手在刺痛中,都微微发颤。
吃过饭后,两人坐同一辆车赶去学校。
在许从一消失的这几天里,滕时越托人给许从一请的病假,到学校后,碰到熟悉认识的人,好多都询问他身躰怎么样,许从一敷衍回都还好。
车祸中额头碰撞到,伤口上粘着纱布,在被人提及时,只说是自己走路不小心,磕碰到的,到也没人怀疑他所说的。
时间就这么在表面的平和中,即快又慢的过去三天。
滕时越依旧没出现,但他的气息似乎无时无刻都在,许从一想从这种窒息的困境中逃离开,跟着他的两人,或者说监视着他的两人,没有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
住在滕家,和滕芸间的关系,变得如履薄冰,只要他和滕芸在一个空间里,对方视线势必胶着在自己身上,这让许从一最多吃饭时下楼一趟,其余大多数时间都窝在房间里。
那间琴房自那天过后,没有再用过。
滕芸不知发生过什么,一天夜里,晚饭过后,滕芸到钢琴房,在看到放置房间正中的纯黑华贵钢琴,她逐步往里走,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数日前她和许从一在一家自助餐厅时,她央求许从一为她弹奏钢琴的事。
她还记得那天自己有多开心,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
对比现在,感觉那会是天堂,这会宛若濒临地狱。
要怎么办才好,到底该怎么做,他们才能回到最初的那会。
那是她所喜欢的人,让她就这么放手,她不甘心啊,一点都不甘心。
又一日过去,黑夜沉沉,回客房卧室的许从一,一推开门,一股清幽的香气扑鼻而来,好似有人在屋里喷了香水一样。
他进屋,香气更加浓郁,萦绕在整个房间里,并没想太多,许从一面容平静地去洗脸漱口。
天气转冷,用冷水洗脸,已经能够感觉到微微刺骨的冷意,许从一便放的热水,用毛巾擦拭过脸庞后,他拿牙刷,接了杯温水刷牙。
忽的,指骨一阵失力,牙刷啪嗒一声掉落在盥洗池里。
跟着,还不待他做任何反应,另一只拿着水杯的手,阵阵失力,水杯晃动,里面的水往外洒。
将杯子放旁边台面上,许从一两掌撑住水池边沿,竭力稳住摇摇晃晃要摔倒下去的身躯。
他站了一会,浑身力量霎时间被全部剥离了,连抬下手臂,都觉得分外艰难。
缓缓呼吸,许从一抓着墙壁,往卫生间外面走。
这种身躯不受控的感觉,他似曾相似,和滕芸出去的那次,他被人注射过药物,后面发生的事,他不想去回想。
但这里是滕家,滕时越没在,谁会对他下药。
屋里就他和滕芸两人,滕芸……
就在许从一思索着是谁,恰这时,房门打开,进来一个人。
对方一言未发,直行至许从一面前,拉他手臂,将他带到床铺边。
滕芸微使力,往前一推,许从一顺势仰倒下去。
她找到了一个最有效的方法,只要过了这一晚,她和许从一的关系就算有了实质性的飞跃,许从一就不可能再离开她。
滕芸上去,跨至上方,她低头俯身,吻住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她亲吻她的爱人,紧紧拥菢她的所爱。
屋里她之前悄悄燃过催情用的熏香,香味窜进她口鼻,不只许从一身躰温度渐升,她也同样往情裕中深陷。
脫了许从一身上衣服,正待要解他皮带时,耳朵里意外听到一阵滚轮渐进的声响。
声音往这个房间来,像是瞬间撕碎了周遭的安静和死寂。
滕芸起身往门口方向看,门还是紧紧闭合着,滚轮声乍然在门外停止。
即便隔着厚重的门板,滕芸脑部神经却是下意识就绷到了极点,隐约中,好像有人在盯着她,只要她再有任何异动,将会有不可挽救的下场。
滕芸转头去看仰躺着的人,青年脸色在热意中,已被烧得泛红,竟是莫名有种勾人的意味,滕芸指腹抚着许从一脸颊。
噙在嘴角的一抹笑,隐有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