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汝休得胡言,主公,臣以为,当遣人往四门一观,以辨真伪,以免那些军士……”张松站了出来,向刘璋进言道。刘璋连连点头:“正是此理,来人,速速给本州查看四门,但有慌报军情纵乱者,立斩。”
接下来,刘璋在大殿内坐立不安,就连方才的议题也没有精神去打理了,只是在殿中踱着步,焦急地等待着派出去的人回报。一柱香之后,大汗淋漓的邓贤跑进了殿中:“主公,大事不好!城外确实出现了过万精骑。”
大殿之内犹抛下了一枚炸弹,轰的一声,那引起臣工纷纷站了起来,齐齐色变。刘璋张嘴半天一声未发,颓然地坐倒在那矮榻之上,边上的张松眼中闪烁过一丝嘲讽的笑意,脸色却阴沉得险些滴出水来:“邓将军此言当真?可曾看清旗号是谁的大军?”
邓贤抹了把脸上的汉水,一脸苦意:“乃是汉左将军刘备,不过,还有那些骑兵多为羌胡打扮,末将看了旗号,那应该是马超马孟起的羌氐铁骑。”
“马超?!老天爷,这如何是好。”一位大臣不由得惊叫出声来,马超的军队一向名声不怎么好,在关中,更是有屠夫的称号,屠城都干了不少回,听闻竟然是这位屠夫带兵而至,殿内好些本是蜀地世家门阀的大臣都不由得面若死灰。
那些武将也全都缩缩脖子,安安心心地蹲在一旁画圈圈,废话,成都城里如今兵不过两万,出城作战?那是去送死,守城?谁爱去谁去,连三万大军坚守的雒城都没了,成都又能挡得了多少时间,还不如想一想自己的后路才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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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刘备令人射书入城,让刘璋献臣而降。没反应,而第二天,传来了广都城陷的消息之后,不管是忠于刘璋又或者是一门心思往刘备身上倒的文武大臣都坐不住了。这个时候的刘璋,也丧失掉了最后一丝继续与刘备作对的勇气。
“主公不可降,城中尚有精兵两万,钱帛粮草,足可支用一年,奈何便降?”一员文官站了出来反对道。
这个时候,安坐于矮榻之上的许靖张开了眼睛,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在殿内闭口不语,就是因为其侄孙陈祗在刘备手下效力的缘故,不过今日,他知道,是时候加一把火了。“幼宰此言差矣,成都城坚,兵精粮足,这点,靖是赞同,可是,如今我成都只是孤城一座,那刘玄德便是围而不攻,时间一长,内外交困之下,人心必乱。”
“那你是何意?莫非汝要降那刘备不成?!”一位官吏站了出来指责道。许靖呵呵一笑,抚了抚花白的长须,不紧不慢地道:“汝等欲害州牧性命乎?若不如是,那你等以为,凭城中之兵力,可能将那刘备数万精兵逐出益州?!”
董和等人不由得哑然,守城尚且不足,何况如今益州已经是大势不过逆转了,或许其中有些人不愿意去想后果,只想着为反对而反对,却让许靖一句话给点破,便是方才安坐的刘璋,脸上的倦色也更深了些。
“世兄怎么来了?莫非军营那边有人受伤了,世兄来问我索药不成?”正在小独院里,跟孙尚香与花蛮儿逗着孩儿玩耍的陈祗听到了门房禀报,严德前来拜访的消息之后,当下便迎了出来,却见严德竟然一身衣甲未解,不由得一愣,向着严德施礼笑道。严德却没有像往常一般,笑眯眯地先跟陈祗开上两句玩笑,而是正色向陈祗长施了一礼:“多谢奉孝。”
“你这是……咦,莫非成都有变?”陈祗自然是要装模作样一翻。严德没有说下去,一把拉着陈祗就进了别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再说。”
陈祗点了点头,领着严德往书房走去,到了书房,等端茶送水的下人离开之后,严德灌了一大口水,将腰间的环首刀解下摆在了案头,才一脸诡异之色:“你猜得没错,成都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