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琦,除了是一位名义上的主公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业绩,便是那刘磐,劝说多次之后,也终对这位只知道花天酒地,吃喝玩乐的党兄完全失望,而在陈祗与其从父的总角之交伊籍的推荐之下,也转变了风向,投效于刘备。至此,半年多的时间,刘备终于完全整合了荆州的资源,至少,荆州目前为止风平浪静。
相比起来,北方却并不平静,曹操很头痛,是的,他没办法不头痛,因为,他的亲生儿子曹丕,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题目,就摆在他的案头,《九品官人法》五个汉隶,端端正正地写在札子中央处。
自从这个札子呈到了曹操的案前之后,曹操的心很是狂跳了一番。因为,这规范了以后朝庭用人的准则,也使得人材的选拔完全地控制在朝庭的手中。成为政府选拔官吏唯一的依据。
而经中原大乱之后,造成人材移流,使得汉初便开始流行的乡闾评议带来困难。所以,曹操择人只能决于胸臆,各引其类,意思就是看得顺眼,觉得他有才,能为自己所用,那就用他,不过,乡闾评议并未完全废弃,据得袁绍之地后,曹操亦让崔琰、毛玠来选择人材,掌握和平衡各地的人材选拔。
曹操的唯才是举并不是完全否定以往的用人政策,而只是反对汉末乡闾评议中产生的弊病。例如道德虚伪之士,和名不符实之徒,其二就是压制朋党的产生和私人操纵选举,力图将选拔官吏的权利完全控制在朝庭的手里边。
而且,设立中正来条品各州人士,就不同于汉末名士私人操纵的乡闾评义,而是让中正由朝庭人任,并且向政府负责,这,就是九品官人法使得用人选拔制度走入了制度化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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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儿真是会给为夫出难题啊。”良久之后,曹操忍不住又将这份薄薄的札子拿了起来轻叹了一声,望向曹丕。而曹丕,仍旧是一副恭顺贤良的样子,不过,听得曹操此言,曹丕的心里边激动之情无以复加,他知道,正是因为这个札子的重要性,才会使得昔日果敢决断的阿父才会有此表情和语气。
“阿父,是否孩儿做错了?”曹丕感觉到了曹操的目光之后,这才抬起了头来,表情上带着一丝惶然。曹操心中一暖,缓缓地笑道:“丕儿,你没有做错,做得很好,有了此物,日后,天下之士,当尽为老夫所用矣。”
“如此,孩儿当恭祝阿父。”曹丕不由得面露喜色,向曹操长揖一礼笑道。曹操抚长良久,方自轻叹了一声:“为父本欲于再过数日,便离开邺城,往许昌而去,说服天子,讨南方之不臣,然今日,吾儿献此治国良策,看来,战事还得稍推后一些了。唔,此札为父先收着,再仔细详参一番,若是没有什么改动之外,为父便不使人知会你了,你明日,将此札呈上来便是。”
“多谢阿父,孩儿今夜回去之后,会再加润色一二,明日,定会让此札呈交。”曹丕说完这话之后,脸上已然尽是发自内心的欢喜。而此时,曹操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只是不知,此札出自何人之手。吾儿当该知晓否?”
此言一出,曹丕面色微滞,旋及心中暗松了一口气,果然不出那吴质所料。曹丕却是满脸羞惭之色向曹操拜下:“阿父明鉴,此札确非孩儿之功。”
“哦?”曹操闻言,心跳更甚,压抑着激动,仍旧平缓地询问道:“丕儿不必如此,此札出自何人之手?”
曹丕犹豫了一会,直至那曹操的面色略带不耐之后,曹丕才咬着牙根道出:“此札中的九品官人法,实为孩儿向那益州江阳陈祗陈奉孝所求而得。”
“益州……陈祗陈奉孝?!”曹操的声音禁不住陡然间高了起来,便是那不大的眼睛也顿时睁得溜圆,扶案而立,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消息一般。脑海里边,不由得闪过了那日匆匆一窥的俊朗面容,还有那高挺俊伟的身形,那双似乎时时刻刻带着笑意的眼睛。
“丕儿,从头到尾,一五一十将此事的缘由前后,细细告之为父,一点也不许遗漏。”曹操招手示意曹丕坐到案前,温言肃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