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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祗披上了披风,走出了茅舍,寒风呼啸而过,吹得陈祗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天上,星月寥然,远处山峦,尽成阴暗之色。“这便是世家对于天下的态度,那我呢?该如何去做?”陈祗不禁有些茫然,原本以为,看多了穿越小说,精通后世的才学,照着那些个穿越条例,一条条地做下去,名正言顺之下,就能统一全国,重振华夏民族,甚至搞出什么科技建国,三国全球……
才时候才发现,这不过是一堆屁话,一已之力而变天下,何其难也,且不说其他的,光是那无处不在的世家门阀的力量,就像是一座沉得要把整个世界压跨的大山一般,压得陈祗几乎喘不过气来,先人的,后世全国人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搬开了脑袋上的三座大山,现如今,自己的顶上,不过只有一座大山,难又怎么了,总能有办法去搬,搬不了就挖,挖不了就炸。陈祗想到了此处,心中不由得一动,似乎找到了一种解决问题的办法,不由得两眼一亮。
虽然还显得很模糊,但是,已经有了一条线索,就像是在既将迷失在黑色城堡之中的探险者,陡然间,看到了前方有一豆大的光亮,虽然光亮微弱,但那必须是光明,代表着希望。
陈祗心中已然没有了方才的压抑,迎着那寒风,竟然笑出了声来,笑声朗朗,激荡于夜空之中。倚着门框婷婷而立的贞儿,看到了公子那翻飞的衣襟下挺拔的身形,一时之间,不由得痴了。
“公子发生什么事了?”孟广美和陈祗这二位忠心家将已然光着身子执着利刃从各自的房中窜了出来,却瞅见自家公子神态悠然地立于院中,都不禁一愣。
陈祗既感动,又觉得好笑:“没事没事,公子我就是觉得心情舒畅,倒是你们二人,还不快点回屋,穿着短裤四下晃悠成何体统。”
这二位才感觉到凉意,互望了一眼,怪叫一声,逃似的奔回了屋中,这下,就连方才掩面而嗔的贞儿也笑得花枝招展开来。
“奉孝,昨夜统……”庞统据榻而坐,饮着那贞儿端来的米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边上,陈祗正在一旁的案前练习书法,听闻了庞统开口,放下了笔,抬眼笑道:“士元醉矣。”
“是啊,昨夜,统确实是醉了。”庞统听了陈祗之言,抚着短须,亦自答道。“奉孝操琴之技,大雅而悲,清峻明切,统不及也。”
“不及士元兄之歌,悲壮慷慨,使人感怀啊。”两人相互吹捧了一番之后,又不由而同地住了口,相视之下,大笑了起来,倒是把坐于一旁的贞儿惹得一脸莫明其妙。“公子平日里这样倒也罢了,没想到,这边这位竟然也跟公子差不多,看样子,物以类聚这话还真没错。”贞儿替陈祗奉上茶盏,一面在心中腹诽道。
陈祗饮了口清茶,收起了笑容,望向了庞统。“士元兄,岂不闻‘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庞统用他那双比常人要大的双眼深深地看了陈祗一眼,良久方自笑了起来:“汝,可当统知己也。”
“知己倒是不用了,不过,酒是祗送饮的,不算钱帛,可那珍肴……”陈祗换上了一副奸商的嘴脸,冲这位庞统庞士元道。庞统先是一愣,旋及大笑了起来:“好你个奉孝,又来套我,也罢,说说,不过,那《齐孙子》的残篇,我已然全寻给你了,你就算是刀剑相加,统也只能概然相拒矣。”
“嘿嘿,这次,祗不需士元兄替我寻物,只是希望士元兄能替我探寻一人之下落。”陈祗笑道。
庞统抚着短须,看了陈祗一眼,点了点头:“奉孝且说。”
“沛国谯人,华佗华元化。”陈祗收起了嬉色,正容道。庞统不由得眉头一挑:“就是那数辟不就,兼通数经,通晓养性之术,传闻有刳剖腹背,抽割积聚之能的华元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