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祗弟过来罢,由得你姐跟这小混球闹去。”姐夫哥王累一脸苦涩的笑意,看样子,这一幕已经见得太多了,对于这母子二人,姐夫哥王累也实在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
心中暗恼的陈祗点了点头,走到了姐夫王累的身边坐下,这时候已然有陈府侍女端来了餐具,陈祗吃了一口之后叹了口气:“唉,自古慈母多败儿,这话用我姐身上,再合适不过,姐夫您可曾见过刘从事的那个幼子?”嗯,有仇不报非君子,王哲,你个小兔崽子,看舅舅怎么忽悠你娘亲来收拾你这臭小子。
听了陈祗这话,姐夫哥王累哪里不明白陈祗的意思,故意作讶然状:“刘从事幼子怎么了?我倒是听那刘从事说起他家那幼子,成天不吃饭,愁的他头发都白了,可他娘亲,就是不允许谁对这个幼孙稍加斥责。”姐夫哥王累还意有所指地瞄了大姐绣娘一眼。
大姐绣娘不甘示弱地瞪了一眼回来:“怎的?莫非成日里打着骂着他就能吃了?”
姐夫哥王累作一脸无辜之状双手一摊:“我说夫人,为夫我可啥也没说,就只重复了刘从事的话而已。”
“哼,你们俩个,一秋之狢,成日里就对我家哲儿凶巴巴的。哪有当爹和当舅的样儿。”大姐绣娘不满地小听嘀咕了句,继续舀了一勺饭,往王哲的嘴边凑,这小家伙继续努力地与积木奋斗中,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甭理我姐,姐夫我跟你说,光是这一个月,就来个三五趟。”陈祗斜着眼角瞅见大姐支楞起了耳朵,心里边知道阿姐上勾了,继续用那种怜悯的语气道:“小脸青白,走上十步都打晃悠,苦药汁成天往嘴里灌着,哭的那个,啧啧啧,那个叫惨哪……”
“不是吧?这么惨。”姐夫哥王累也很是配合地很夸张地语气道,从案几一侧一个劲地冲陈祗翘起了大拇指。“那是自然,别人家的孩子,到了四岁,个头都高出他家那幼子一大截,长的愣是壮实,他家那个,当时可真把我给吓了一跳,还真没有想到,四岁的孩儿,竟然才那么点大小。”
“才多大?”大姐绣娘坐不住了,把碗与木勺放下,坐了过来,一脸焦色。陈祗拿手比划了个二尺半,嗯,太夸张了点,又往上提了一截,大姐绣娘两眼发黑:“天,才这么丁点?咱们家哲儿两岁的时候都快有这么高了。”
这上,姐夫哥王累及时的插言:“咱们家哲儿以前吃饭可都是顿顿按时,那时候,你成天操持府里的事,都是为夫压着这小子吃的,吃得饱了,自然能长得快,这小半年来,天天你这么惯着,我看哪……唉!”
“谁惯这臭小子了!”大姐绣娘不愧是女人中的极品,翻脸比翻书还快,瞪圆了杏眼,一脸煞气地看着还在那玩得都要滴出口水的王哲。“哼,妾身方才不过是想让那小子多活动活动,一会能多吃一些罢了。不跟你们瞎扯了,夫君和阿弟你们慢用,我这就去喂哲儿,这小子敢再不用膳当娘的定然不饶他。”
看到大姐杀气腾腾地朝着依旧不知道暴风雨已然来临的王哲,陈祗很是兴灾乐祸的咧开了嘴,倒是姐夫哥王累心疼侄儿。“我说祗弟,你阿娘该不会打伤了孩子吧?你要知道你阿姐当年可是擅武之士。”当年,阿姐自幼胆大好动,对于女红,从来都是不碰,当初幼年之时,打架斗殴,回回欺负同龄之人,阿父的同僚甚至还以为她不过是一位长得清秀的男娃,后更是接甘宁这位三国名将的亲自指点,陈祗就曾经跟阿姐练过一回,结果,虽然自己也有心相让,不过,大姐的武力值也起码上七十五。以至姐夫哥王累有此忧郁也是正常的。
“放心吧,阿姐再恼,最多也是抽这小子两屁股蛋子而已……”陈祗话音未落,就瞅见那打翻了大姐绣娘手中的木勺的王哲终于磨光了大姐的最后一丝耐心,大姐绣娘柳眉倒竖,挽起了袖子,露出白生生的胳膊,三五下就逮住了这倒霉孩子。“臭小子,敢跟我玩花样,还敢故意把食物给撒地上,看阿母怎么收拾你!”
啪啪啪,白生生的屁股蛋子上多了几个红翻翻的巴掌印,王哲小嘴一扁,嚎哭了起来,连声唤着阿父。姐夫哥王累本想开口,不过,姐夫哥深知,发怒之后的大姐可是六亲不认的,只得清了清嗓子温言道:“夫人,你可得下手轻点,屁股虽说肉多,可打坏了,孩子走不了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