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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陈祗有些惭愧,内疚的目光看着跟前这位面目扭曲的三国名将,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懊恼:“哎呀,都怪小弟,忘记告之兄长,此酒之烈,非寻常佳酿可比,未饮过此酒者,只可浅酌……”
老半天,甘宁才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又爱又恨地瞅了一眼手中的酒葫芦,那模样,就像是一条黄鼠狼看到了鸡窝,却又担心让恶狗给撵上一般的纠结。是的,这酒确实要远远比往日用饮用的酒浆烈上许多,甚至出乎甘宁的意料之外,那酒液下肚的时候,甘宁分明能够感觉得到,就像是往喉咙里倒进了开水,顺着咽喉流入了肚中一般,偏又让他这个酒鬼觉得浑身都像是刚吸了兴奋剂一般舒坦。
甘宁抬起眼皮,看到了周围那些围观人群诡异的表情,自然知道方才自个的窘态让这些人全瞧了去,心里边颇有些不自在,回过了头来,看着跟前的陈祗,甘宁不由得面带苦笑:“祗弟,你小子是不是故意想让为兄我出丑来着?”
“绝无此事,小弟年幼,未尝沾过此等杯中之物,自然不知酒性,此酒性烈之言,小弟不过是听了孟管家所说而已,想兴霸兄长乃何等人物,日夜与酒为伴,每日三五坛美酒都不在话下,又怎知兄长会……”陈祗的目光比天使还要纯真,小哥儿脸长的太俊了,以至于扮起诚实来实在难以让人怀疑,至少,甘宁就觉得自己错怪了这位英俊少年。
“呵呵,无妨,方才为兄不过是饮的有些急了。”甘宁回过味之后砸了砸嘴,忍不住又抬起了葫芦,小小地抿上了一口,看来,这位兄台也学了个乖,知道饮这酒没办法耍酷。
徐徐咽下酒浆之后,甘宁吐了一口酒气,冲陈祗婉尔一笑:“这赌注,为兄接下了。不过祗弟啊,就算是你不让孟广美跟为兄我比上这一场,为兄难道会连这么点小忙也不帮你吗?呵呵,祗弟啊,有心计固然是好的,但是,心眼太多了,有时候,反而适得其反。这还是你的父亲告之为兄的,今日,将此话赠予你,嗯,对了,一会别忘记告诉他们,就给为兄我送这种酒来便是。哈哈哈……”甘宁笑得份外的畅快,仿佛他已经胜券在握一般。
陈祗笑意吟吟地看着这位得意忘形的三国名将,温言道:“那是自然,不过,小弟并非是耍心眼,而是希望孟广美能与兄长堂堂正正的在拳脚上分个胜负罢了。”
甘宁看着跟前的陈祗,陈祗虽然依旧带着笑,不过,目光里的坚决却让他微微一愣,不愧是绣儿的弟弟,姐弟俩一个德性,甘宁心中如是想道。“也罢,今日为兄兴致颇佳,就陪那小子好好比划一回。”
“多谢兄长。小弟这就让广美来向兄长请教。”陈祗亦是松了口气,冲甘宁一礼之后,向着正在边上活动着手脚的孟广美走去。
甘宁心想,既然如此,陪那孟广美玩玩拳脚也成,反正再咋的,最后的胜利者肯定是自己,身经百战的甘宁自然不会相仿,这个跟前斯斯文文的小家伙能教授出啥子凶悍的徒弟来,怕是小孩子心性,闹着玩的多,当然,那位陈府家将孟广美倒是陈府之内,唯一让自己有点兴趣的对手,余子不足道哉。甘宁又拿起了酒葫芦小小地抿了一口,美美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烈酒穿肠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