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夕被吻的身体发酸发麻,可脑子却是无比清醒,她和陆泽川没有可能了,即便她心里还有他,即便还是很爱很爱,可这天底下,相爱而不能相守的有情人多了,她的身体自己很清楚,没有几年的活头了,再者自己真的没办法从过往的事情中解脱出来。
额头相抵,他的声音缠绵悱恻,几近哀求的说道:“小夕,不要再说那句话了,我死都不会离婚的,你是的妻子,是我陆泽川这辈子认定的妻子,我不会放开你的,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已经没有什么了,我只有你了。”
简夕吸了吸鼻子,短短几个月之间,陆泽川没了母亲,没了从小疼爱的傅蝶,没了孩子。他好像一直都在失去,她怎么可以让他痛苦,可是……可是她真的没办法,当做这一切没有发生。
可拒绝的话她难以说出口,陆泽川在恳求自己,他真的变了,一片那个偏执凉薄的陆泽川不见了,变成了这个低声下气的恳求她留下来的男人。
简夕突然想起了陆泽川说过的一句话:“你不能让我为你变了个样就不要我了。”
简夕还记得那个时候陆泽川眼里的悲痛,她拒绝不了这样卑微恳求她的陆泽川,简夕终是点了点头,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
沈言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嘴角洋溢着一抹笑,心里百般滋味。
晚上,陆泽川从眉心一路之下,吻到心脏的位置停了下来。
头靠在那里,只要听到鲜活的心跳声他才算安心,这下日子,发生的这些事情,他不敢想,真的……真的差一点就失去她了。
这一夜 他们什么都没有,只是相依相偎,陆泽川也没有提起那个孩子,那不只是简夕的伤疤,同样也是自己的伤疤。
夜晚睡不着不只只是沈言一人,简夫人将锦盒里的照片翻了又翻。
房门被敲响,简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将照片重新放回盒子里,起身开门,见是沈言,简夫人侧身让沈言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啊!”
沈言点了点头,窗帘没有拉,一眼就可以看到悬挂在天空的圆月。
沈言起身向简夫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这里我替我妈给你道歉,那时候我妈患上严重的抑郁症,可我敢发誓我妈和简叔叔是清白的,我前几天已经派人去签我妈的坟了,从此以后她的石碑上刻着沈言之母几个字。”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从美国回到S市的时候。”
“你怨我嘛?”
陆泽川摇了摇头,笑得说道:“我还要感谢你,要不是因为你的出现,我可怕早就客死他乡了,是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怎么会怪你了。”
“可我这些年对你并不好,还把你拉进了这样的漩涡中。”
“已经很好了,我很心满意足,我要走了,妈~有件事情我瞒了你,我……我生病了,白血病晚期。”
简夫人手指一颤,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你说什么?”
沈言很坦白:“白血病……晚期。”
简夫人抿了抿嘴,心里难过的让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沈言算得上是她一手拉扯大的,这些年多多少少有了感情,更何况沈言对她一直很好。
简夫人一手抱腰,一手捂住嘴巴,压抑的她不知道做些什么,就是自己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情。
“妈……人各有命,况且这些年我已经很知足了,活够了,能够成为你你的儿子,能够遇见简夕,我值了。”
许久简夫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抬眸伸手摸了摸沈言的头,沙哑的声音在沈言耳畔响起:“你要去哪?要去多久?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或许会又或许不会,谁知道呢!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沈言离开了,离开时只有简夫人一个人,简夫人看着远去的车子,缓慢的转身,影子在月光下被拉的很长,显得孤单寂寞。
沈言打开手机里的相册,里面全都是简夕,有简夕站在落地窗前发呆的样子,有她躺在椅子上睡觉的样子,还有她吃饭,看书的样子,这些都是沈言这些天拍的,他后面的日子都是一个人,他怕孤单,他拍了很多照片,只要以后疼的时候看到这些照片,就不疼了,就不会孤单了。
九岁遇见她,错把后姜黎当做了她,故而从一开始毫无犹豫的利用了她,却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爱上她,爱到骨子里,他后来的对简夕的爱总不会比陆泽川的少,可他们终究还是无缘,她找错了人,爱的一发不可收拾,而他在过往的阴影中进脱不了,选择阴暗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