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油纸伞,覆了半脸的白纹面具。
这些标志实在是太明显了,想不认得也难。
林间又越下了数道白衣人影,立在庸医身后,个个腰间都别着把纸伞。
“连‘庸医’都请来了,楚谨言你的病可以好好治了。”白若雪笑了起来。
“哦,认得我还敢上前,真是勇气可嘉。”庸医撑着油纸伞的手微微抬起,面具下的眼望向她,“……还是说,情比金坚?”
楚谨言还有心情开个玩笑:“你这杀手挺会说话的。”
“对待病人得哄着些,方便治病。”庸医不冷不淡道。
楚谨言他拿稳了手中的剑,胸口还流着血,他却像是感受不到一样,还在没心没肺的笑着。
“要不,我拖着他,你走?”楚谨言一脸笑意看了眼白若雪。
那双含笑的眼眸里仿佛盛满了深情。
如果忽略了他眸底狠戾的杀意。
对面的庸医闻言道:“这可不行,虽然我也很好奇,可金主要求了,下手得干净利落点儿,最好是一个不留。”
白若雪正打算扔下楚谨言独自逃跑,庸医的话让她停下了脚步。
原来还不止一拨人想要楚谨言的命。
真够乱的,白若雪偏头,露出了个无辜的笑容,指着楚谨言:“不能放了我?这个人你们随意。”
“不行。”庸医话音未落。
白若雪突然发难,压着剑柄猛地挥向庸医:“那就别废话了。”
庸医没躲,伞与剑撞在了一起。
几招下来,竟是不分伯仲。
庸医面具下的眼睛微有讶然地望着她,定定地看着她把剑当成刀,甩着剑尖笑问:“再来?”
庸医收起的伞重新撑开,面具下的薄唇轻启:“你,可以走了。”
白若雪转身就走。
身后忽然传来幽幽的声音。
“这可不行,拿了我的钱,说好了一个不留,你们蛛网就是这么办事的?”
楚谨言手中的墨玉寒剑没看清怎么出鞘,冷光一闪而过,庸医身后的白衣人尽数倒地。
庸医的伞斜了斜,挡下了溅起的血花。
只听楚谨言笑道:“本来我都打算好了和雪儿一起死在这里,可你让她跑了,我一个人死在这里得多难过啊?”
庸医也笑了:“这可真是失礼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碰到呢。”
白若雪回眸,冷然地看着楚谨言。
这个疯子居然买凶杀自己。
“他出了多少钱?”白若雪忽而问道。
庸医抬头。
“我出双倍,要他狗命!”
白若雪眼底杀意迸现,手里的剑直接劈了过去,不留半分余地。
下一瞬,公子剑挡在了楚谨言的面前,白若雪手里的剑刃远不如公子剑锋利,被硬生生地给折断了。
可也足以见得,这一剑,是真想要了他的命。
两人鼻尖相对,楚谨言笑得肆意:“我可舍不得死,留雪儿一个人守寡。”
李哲带着皇宫禁军前来救驾,他们听到了打斗声连忙赶了过来。
他们看见了杀手撑着伞负手而立,而两位主子却搁那儿打得不可开交。
庸医回头望了眼来人,摇头道:“这病我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