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娘有备而来,一路上又想到若是瞧见那通房丫头,该如何说辞,她又仔细嘱咐了穿云一番。待两人周全了一番,这才由着穿云上前拍门。
却说院里头很快就响起了轻快的脚步声,紧接着后门打开,开门的是个模样俊俏身穿黄衫的丫头。
石娘一早就准备了说辞,结果一瞧见那丫头,便乱了分寸,她口中惊诧道:“你莫不是有了身孕不成?”
黄丫头看着石娘,亦是一脸的惊诧,她很快就收起了面上的惊诧之色,只口中冷淡道,“你莫不是来给二郎说亲的不成?”
石娘抚了抚鬓边的赤芍药,只口中笑道:“你家二郎可曾在家?”
那黄丫头看着穿着喜庆洋洋一身媒婆打扮的石娘,极为厌恶,于是不耐烦的说道:“郎君不在家,你们且回吧。”
“那你家二郎何时回来?”石娘目光总在那黄丫头的肚子上打转。
“奴婢也不知道,郎君平日里出门,有时三五日,有时十几日,也是说不准的,奴婢不过是个丫头,哪里知道郎君何时会回来。”黄丫头故意挺直了身子。
“那二郎可曾有话留下来?”石娘似是没有瞧见黄丫头的不耐烦,只自顾自的问道。
“方才的话你莫不是没有听清楚?”黄丫头待要关门,这石娘却扶住了门板,口中奉承道:“姑娘面善又生得好看定然还有一副好心肠,好歹让奴家进去喝口水,这天色热燥,奴家一路走来,这嗓子眼儿里都要冒烟了。”
“你嗓子眼儿冒不冒烟跟奴婢又有什么干系?”那黄丫头理也不理,只管关门。
“你这姑娘说话实在难听,这媒婆上门,做主家的哪里有连茶水都不备着的,再说可是你家二郎托着奴家给他说亲的。”石娘方才抵住门板,穿云就从她身后探出手去,撑住门板。
那黄丫头这才瞧见了穿云,她撇了撇嘴巴,“如今上门说媒的,竟还带着小白脸了,也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头。”
穿云冷哼一声,神色不善一把推开了门,那黄丫头后退两步,口中兀自斥道:“你们莫不是还要强闯民宅不成?你们若是再进来一步,奴婢可就要喊人了!”
“咱们可不是那等子的粗人。”石娘说话间顺势进了门,她环顾四周一圈儿,而后称赞道:“姑娘真是能干,这院子里头收拾的这般干净,若是谁娶了姑娘,那可是积了天大的福气了。”
黄丫头立在门口,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人进了屋,“你们强闯民宅究竟要做什么?”
石娘笑嘻嘻的看着穿云,“奴家此番上门,自然是找二郎,不过既然撞见姑娘,那说与姑娘也是一样的,虽说是有些不合规矩,但是姑娘好歹要知晓其中缘由才是。”
黄丫头摸不出这两人的底细,口中很是不客气,“你这婆子不是口渴,奴婢这就拿水过来,你喝上几口,便快些走吧,不然奴婢也不是好欺负的。”
黄丫头扭身进了厨房,她很快就从厨房转了出来,手上提着个青瓷茶壶,她身上穿着黄衫,面容俊俏,即便是虎着脸的时候,容貌也甚是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