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奴婢还同娘子提起此事,没想到此番又有了变化……”石娘看向集市当中的马车,谁知马车不见了,一同不见的还有宋如是与小郎君。
与此同时,马车快马加鞭,驶出了城门。
“那人究竟在何处?”小郎君催促道。
“约莫一刻钟。”宋如是撩开车帘,路边树影飞驰而过,城门早就被甩到了后头。
这天上出了太阳,正午时分竟有几分夏日的燥热,不过站在树底下,树荫遮挡了燥热,于是便也不觉得燥热。
女贞树底下站着个妇人,这妇人怀中抱着个小童,那小童生得粉雕玉琢,甚是好看,脖子上挂着一副长命锁,她被妇人包在怀中,一仰头瞧见了透过树荫的光线,她就笑了起来,露出了没有长牙的牙床。
午时三刻,春花回到如是书局,这个时辰店里头客人不多,只有个衣着寒酸的书生趴在案几上看书。
春花抿嘴一笑,进了柜台里头,她随手拿起算盘,手指方才拨弄了两下,这厢便抿嘴一笑。
与此同时,那二郎方才进了家门,黄丫头就迎了过去,“郎君回来了?”黄丫头扬了扬手上的绣棚。
二郎低头一瞧,那绣棚上绣着个憨态可掬的小童,他不由笑道:“你这绣活越发的好了,这小童瞧起来活灵活现甚是可爱……”
“郎君莫要说笑,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黄丫头一笑,面色如玉。
“你也该仔细一些,莫要做活,自己的身子最是要紧。”二郎软下声音。
“奴婢晓得了。”黄丫头搁下绣棚,又扯着二郎去了厢房,“奴婢给郎君做了件儿衣裳,郎君且随着奴家进去瞧瞧。”
正午时分,接连阴了几日,此番天色乍晴,那憋闷了几日的知了叫嚷起来。
辛姨娘听得心烦,等到痣丫头回来,便使唤痣丫头出去拿着杆子粘知了。
若是要粘蝉,那便是要先淘洗一些面筋,而后随手掐上一点黏糊糊的面筋,黏在杆子顶上,用这杆子粘知了,可谓是一粘一个准儿。
痣丫头拿着杆子去粘蝉,辛姨娘在屋里头听着蝉鸣声声,越发焦心,过了一会儿,痣丫头提着杆子进了屋子。
“姨娘,奴婢手笨,一个知了猴也没有粘到。”痣丫头垂头丧气道。
“好好好……你这蠢笨的东西……”辛姨娘越发心烦,她心口发堵,只低声斥道:“你且跪下!”
那痣丫头倒也老实,“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老实实的跪在屋子当中。
“你这蠢货,成日里只知惹祸,连带着奴家吃挂落,此番不让你跪上一日,奴家心口这团火气就难消难散。”辛姨娘躺在榻上,她肚子隆起的老高,只探身冲着痣丫头怒道。
痣丫头倒也老实,只勾着头也不说话,这反倒更是引了辛姨娘的火气出来。
“你这蠢货,你且跪上一个时辰,而后再出去粘知了,若是再一个也粘不住,你便跪上一夜,晚饭也莫要吃了。”辛姨娘斥道。
“奴婢晓得了。”痣丫头丧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