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莫不是要出城?”那郎君又问道。
宋如是正踌躇着,要不要接过油纸伞,听到问话,口中随意道:“奴家刚才从城外回来。”
“姑娘孤身一人,立在此处,只怕没地里要生出一些事端来。”那郎君好心提醒道。
宋如是转头看向那郎君,只见这郎君眼神明亮,一副书生打扮,面上虽带着关切之意,但是并不令人觉得厌烦。
“多谢,奴家原是同家人一同来的。”宋如是笑道。
那郎君微微一愣,口中方要说话,那厢就听到一声清越的声音,“我便是她的家人。”
这郎君回身去瞧,只见糕点铺子门口立着个玉树临风的郎君,这郎君一身青衣,手上提着两样糕点。
“你莫不是姑娘的兄长?”那郎君笑道。
“我正是她的……”李诃说话间看着那郎君的神色,又见那郎君巴巴的看着他,于是口中正色道:“相公。”
“相公?”那郎君陡然变了脸色,而后冲着李诃拱手道:“得罪了……”
那书生来得突然,走得急切,倒把宋如是看得出神。
“阿如……”李诃走到宋如是身旁,俯身看着她,口中突然说道:“阿如下次出门的时候,就该戴上个惟帽才是。”
宋如是不由好笑道:“这书生一番好意,郎君想到哪里去了?”
“阿如当真以为那书生是一番好意?”李诃认真道。
“他瞧见奴家孤身一人,不过问上两句,定然没有歹心,何况这城门口热热闹闹的,哪里有那么些个歹人。”宋如是理直气壮道。
“阿如你瞧……”李诃伸手指向一人。
宋如是顺着李诃的手指看过去,只见着有一人,倚靠在城门口,他怀抱双臂,只能瞧见头上戴着的玉簪子,并不能看清楚他的面容。
“这人估摸着是在等人。”宋如是看着百无聊赖的那人。
“阿如再仔细瞧瞧。”李诃提醒道。
宋如是于是又仔细去瞧,只见那人脚下穿着一双崭新的革靴,远远瞧着像是牛皮革靴,这人腰上又系着块儿玉佩,像是团云纹的。
“这人估摸着家境不错……”宋如是又看向那人身上的袍子,他伸手的袍子乃是地道的蜀锦,便是一匹下来也要几两银子。
“他身上的料子,咱们那铺子里倒是也有,不过不及他身上的这般精美……”宋如是瞧见那绸缎便来了精神。
“阿如再瞧瞧……”李诃又说道。
宋如是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瞧了一番,倒是没有发现这人还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口中沉吟道:“这人瞧起来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他此番立在城门口,不是等人,就是送人,但是他身旁无人,也不似远眺的模样,所以这般定然是在等人。”
“这人确实是在等人,阿如可知他等的是何人?”李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