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头……怎么……想的……”穿云看着欢儿姑娘头上戴着的大红花,口中结巴道。
“穿云哥哥莫要觉得抹不开面子,其实奴家心里头都清楚。”欢儿姑娘说话间,伸手扯开了衣襟,露出了纤细的锁骨,她口中娇软道:“穿云哥哥,莫要这般看着奴家,奴家这心口险些喘不过气来。”
欢儿姑娘贴向穿云,声音越发娇软,“穿云哥哥若是不信,只管来摸摸奴家的心口……”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穿云“嗖”的一下,飞奔了出去。
“穿云哥哥,你且等等,你瞧奴家给你做的什么好吃的……”欢儿姑娘端着砂锅撵了出去。而厢房里的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们二人。
张婆子身穿墨绿色裙子,头上特意簪了一支金簪子,她心情不错,几乎张口就要唱起小曲儿来。
“这山头好,风景旧曾谙,我在山头,你在谷底……”媒婆张氏穿过巷子,那小曲儿就穿过巷子,媒婆张氏进了院子,那小曲儿也跟着进了院子。
月娘坐在墙根儿底下绣花,先听到小曲儿,再瞧见娘亲进了门,她就起身笑着迎了过去,“娘回来了,可是遇见什么好事了?”
“那是自然。”媒婆张氏笑道:“今天为娘的说成了一门亲事。”
“娘亲能说会道,说成一门亲事,还不是小菜一碟。”月娘拿着手上的帕子,递给了媒婆张氏,“娘瞅瞅,看这花样好看不好看?”
“咱们家月娘心灵手巧,这牡丹花绣的就跟真的一样。”张婆子口中啧啧道,又举着帕子,对着太阳看了一会儿,口中方才满意道:“月娘这帕子,娘都不舍得用。”
女子心思奇巧,便是一方帕子,也能暗藏心意。
欢儿姑娘掏出帕子,抹着眼泪,口中哭哭啼啼的说道:“穿云哥哥污了奴家的身子……此番又不认账……奴家实在没有法子了……这才上门来找穿云哥哥……谁知穿云哥哥见到奴家就躲了起来……”
石娘抱着海棠,一脸复杂的看着欢儿姑娘,只见着这姑娘举止轻浮,看起来倒不似好人家的姑娘。
“那你叫什么名字?”石娘问道。
“奴家那贱名欢儿……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欢儿姑娘的眼泪就跟那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先前穿云哥哥还答应奴家……说是等回家跟家人商量此事……定会给奴家一个说法……”
“谁知……穿云大哥走了以后……竟是再没有回来过……奴家命苦……也不怪穿云大哥……”
“只是……只是奴家实在思念穿云大哥……这才贸然上了门……姑娘或许不能明白奴家的苦楚……但是奴家真真是没有办法了……”
石娘听这欢儿姑娘说的可怜,心里头不由思忖起来,口中不由说了出来,“莫不是穿云当真破了你的身子不成?”
“姐姐莫不是不相信?”欢儿姑娘似是受了极大的侮辱一般,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石娘,眼泪成串的滚落下来,只口中委委屈屈的说道:“姐姐若是不相信,奴家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既然姐姐不相信,奴家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奴家还不如一头撞死在穿云哥哥门口,一来也自证清白,二来能死在穿云哥哥的门楣上也是奴家的福气!”
欢儿姑娘说撞就撞,伸着头朝着院门撞了过去。她当然没有撞死在门楣上,而是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