钿车骄马锦相连,香尘逐管弦。
鲜红的法拉利跑车,如同一只火鸟,飞驰在燕京城清晨的街道上。
窗外的景色,在车内两人眼前急速掠过,像在徒劳追赶着已经逝去的过往。
“失去行者身份?这可能么?”
辛子秋听了玄冥的话,又惊又疑,不由脱口而出问道。
玄冥摇了摇头:
“不知道,至少以我的了解,行者是没法脱离婆娑世界的,即使是无敌的至强者,不需要被迫一次次地去完成任务,但也依旧会受着婆娑世界种种规则的约束,甚至可能被限制得更多。
“……但是辛元礼确实做到了。在玉虚宫中,所有高阶行者的传承都是公开的,而他脱离婆娑世界后,他所占据的清源妙道真君传承重新变成了空白,这事情人人皆知,母庸置疑。
“至于他为什么会失去行者的身份,是主动还是被迫,具体情况又是什么样的,我就不了解了。
“那个时候,你老爹的实力已经极其强大,距离天尊的至强者境界也只有半步之遥,他们那个层次的事情,我实在没法猜测。天尊应该知道的更多,但是他对这件事始终讳莫如深。”
辛子秋靠在椅背上,听着玄冥的讲述,闭着眼睛仔细回想着。
自己小时候,父亲有个所谓长白山导游的工作,旅游公司经常会派他出差。
那时,父亲会将自己拜托给爷爷照顾,时不时便离家工作,短则一两天,长则数日。
现在看来,出差是假,其实大概就是消失在现实世界中,去完成婆娑世界的任务了。
再往后,在自己五六岁的时候,父亲确实一度辞去了导游的工作,每天在家陪着他,父子两人形影不离,整日腻在一起。
现在想起来,也许那时他就已经脱离了婆娑世界的管束,成为自由身了。
当然,这可能并不是父亲的本意,也许他有难言的苦衷。
不过,对辛子秋来讲,那两年也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直到父亲独自一人跑去芝加哥为止。
少年长长叹了口气,将自己从回忆中释放出来,缓缓问道:
“那后来呢?他去了芝加哥,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玄冥没有回答他,而是将车停在了一处豪华的酒店,推门下了车。
辛子秋也跟着走下来,只见玄冥将钥匙随手扔给了门童,自己则潇洒地穿过旋转门,走进了酒店大堂。
两人一前一后,乘坐私人电梯,来到了高层的一处套房之中。
里面陈设讲究自不必说,尤其是套房正中央,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画中人是个老道,眉分八彩,目若朗星,尤其三绺墨髯垂至前胸,更添几分仙风道骨。
这老道的眉眼容貌,倒是跟洪太尉有几分相似,而在他的脑后,有无数符文明灭,流转着时隐时现的光华。
这显然并非凡物。
玄冥打开冰箱,拿出了两瓶冰镇啤酒,见辛子秋正在打量画像,随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