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盘问时,黄老板只说是家里的表弟一家来做客,顺便与自己学做生意。
这话守卫倒是相信的。
黄老板的金玉楼在隆城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商铺,从达官贵人到平民百姓,都能从他家铺子寻到合着心意的首饰挂件,口碑是极好的。如若没有做生意的头脑和手段,是万般难在隆城立足。
不过,守卫还是要例行查看一番,顺势掀开了马车的帘布。
马车外的柳慕凡眸光一顿,屏住呼吸,盯着守卫的一举一动。
当一张如花似梦的绝美容颜出现眼前时,守卫直接愣住了,心里又是惊、又是叹:
“有钱真好啊,竟能娶得如此天仙般的美人!我这没日没夜的风吹日晒,连个媳妇都没捞着!要不我弃戎从商,也去挣大钱?这年头当兵太难了啊······”
黄老板看着士兵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儿,以为他看出了什么端倪,手心开始冒汗,心也“砰砰砰”地直跳。
没人知道,此刻这个士兵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在理想与现实之间纠结,早就把盘查忘在了脑后!
黄老板深吸一口气,鼓足了胆子,试探性地叫着守卫士兵:“那个兵爷,您可查看清楚了?这位是我表弟的儿媳,没出过远门,您莫要见怪!”他指着墨倾珞说道。
而后又看向柳慕凡介绍道:“这个就是我外甥,他们刚成亲不久!”
黄老板还准备把车里的每个人都“介绍”一遍,寻思着这样便能减少官兵的怀疑,“这位男子是······”
“好了好了!就你们家大业大,能娶到这么个娇娘子!别跟我显摆了,快走快走!别在我眼前晃悠······”值守士兵一股脑儿说出一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气尽是妒忌,酸意十足。
黄老板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官兵是被柳公子“心上人”的美貌给刺激了,心理不平衡了。
不过他可没时间耽搁,一听到同意放行,立马高扬皮鞭赶着两匹马匆匆离开了。
马车里,沈盈自然将黄老板与士兵的对话悉数听到了,便起了打趣的心思,“珞姐姐,你什么时候跟柳大哥成亲了?我怎么不知道!”
“盈儿,不要胡闹,你明知那是黄老板为了帮咱们掩饰,故意这么说的!”
“话虽如此,不过,我可听说你早与柳大哥互赠信物了呢!”沈盈神秘兮兮地笑着,“据说,是一方手帕和一把竹伞!”
“你,你听谁说的?”
墨倾珞回想当日的情景,应该只有她与柳慕凡二人,而那几个门卫应该都不会注意到。
“我说中了吧?”沈盈似看透一切般,边回忆边说道:“竹伞,你一直挂在闺房,我去找你的时候,萍儿说是柳慕凡来山庄那天你带回来的,十分珍视!至于丝帕呢——”
沈盈故弄玄虚地停下来,就那么笑眯眯地看着姐姐,不再言语。
“盈儿,你快说!不要卖关子!”
“怎么样,不打自招了吧!”沈盈心照不宣地看向哥哥沈鸿,仿佛他早就知道此事一般,“哥,我猜对了!那块手帕的确是珞姐姐的!”
“你,你们?”
墨倾珞越来越糊涂了。
沈鸿直了直身,缓缓解释道:
“倾珞,那日,我与二哥从庄外办事回来,听闻柳兄竟来了山庄,甚是欣喜,当日便去了他的住处饮酒叙旧,喝到兴头上,我们三人就想到了比武切磋,非要分出个你我高下不可。许是酒劲大了些,下手都没有轻重,二哥扇子上的飞刃便把柳兄的衣衫都划开了,所以······”
“衣衫都划开了?柳大哥可受伤了?”墨倾珞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语气是显有的关切。
“那倒没有,只是衣服敞开时,从腰间掉落了一条丝帕,上面还秀着一朵莲花!”
沈鸿因有伤在身,说话也慢了许多,“我与二哥询问柳兄,是哪家姑娘暗许芳心赠与他的,他却是不肯开口,只是一个劲儿地傻笑,把丝帕攥在手里,嚷着要跟我俩继续喝酒······”
“三哥,你向来不是最正经、最刚直的嘛!怎么跟女孩子似的,还跟盈儿讨论这些?”墨倾珞“义正言辞”地批评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