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冯清越对姚学者有恨,但他的严厉甚至让冯清越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父亲的威严。
孺慕之情与得知真相后的不知所措,和看到他将郎允礼他们安顿在府中时的愤怒之情交加,这才让冯清越一时糊涂,做错了事。
姚学者几乎快把他这前半辈子所有的气都叹完了,他看着面前激动不已的少年,只能放轻了声音说:“你下毒这件事,我不会怪你,本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父母,但老夫决不后悔写了文章。”
“你若是还愿意留在老夫的门下,那老夫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会精心教导你,会同往日一样对待你,你若是,不愿意就在这里,那你也可以回到你的长辈身边。”
姚学者将这话说出来,为的就是要息事宁人,至于接下来如何选择,就要看冯清越的了,只见冯清越听到姚学者所说的话之后,瞪大了眼睛,嘴微微的张开。
他本以为,接下来等着他的将会是姚学者的怒火,以及将他强扭送至官府之中,最后还会有人将这件事告诉他的外祖父和外祖母,谁知姚学者只是让他自己选择,留下来,还是回到长辈身边。
“你不将我送至官府?”冯清越有些不可置信的说,姚学者摇了摇头,他说:“我不会将你送官,更不会讲此事告知你的长辈。”
“你若是愿意留下来,那你就回到你自己的房中,收拾好你自己的情绪再来,若是不愿,我就找人叫你送回去。”
姚学者此举让林菀娘和郎允礼心中感触颇深,他们所认识到的姚学者是一个脾气古怪,学识渊博的学者,而如今他对于冯清越来说,更是一个自家犯了错的孩子,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的长辈。
只见冯清越双手紧握低着头,似乎在忍耐着什么,随后他猛地抬头,眼眶红着看着姚学者,扑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向姚学者磕了三个头,随后夺门而出。
姚学者看着冯清越离去的背影,他放在桌上的手握紧后又松开,摇摇头说:“人生苦短,倘若流连过去,只会遮住前进的脚步,希望阿清能自己想通。”
随后他对下人招招手,“你去准备马车,将冯少爷送回去,路上不许多嘴,像往日一样对待他即可,多给他备些爱吃的,若是今日回去了,只怕下次再来,又不知是何时了。”
下人也是跟在姚学者身边的老人了,见姚学者这么说,下人点点头,“老爷放心,奴才定会做好准备,冯少爷爱吃的奴才都会备着,之后奴才会时不时的送过去些。”
姚学者点点头,下人退出去,厅中只剩下他们四人,谁都没有说话,林菀娘端起茶细细的品尝,她觉得这件事情还没有完。
既然姚学者都这么说了,等到冯清越自己想明白了,理通了,他就会又回到这里的,整理好自己情绪的,姚学者这对林菀娘说。
“林娘子,老夫还有一件事情想请林娘子同意。”林菀娘坐直身体,对姚学者说:“姚学者,莫要说请这类的话,菀娘当真是受不起,学者,有事尽管直说便是。”
林菀娘疑惑地看了一眼郎允礼,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缺见郎允礼老神在在的,拿起放在一旁的茶杯,不去理会林菀娘的疑问,姚学者此时开口说:“我想将林彦收为我的门生,不知林娘子可否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