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越将门拉开,示意郎允礼等人自己进去,郎允礼向冯清越点头,随后进了房间,进去之后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摞着各种名人法帖,并竖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筒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左手边的紫檀架上放着一个青瓷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人工雕琢的摆件。右边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正在案前的,是一位已年近半百的人,一头花白的发束了起来,额头上刻着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在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显现着智慧的目光。
他正在低着头,手中握着笔,不知在写些什么,郎允礼向姚学者行礼,“姚学者,学生郎允礼,前来拜见姚学者,这是学生给学者带的见面礼。”
郎允礼将茶具端了上来,只见里面的紫玉壶造型简练、色泽淳朴、大方古雅,配成套的杯子,玲珑小巧。
姚学者头也未抬的说:“阿清,将这些东西放置一旁。”“是外傅。”姚学者这番模样,到时让跟在身后的林菀娘有些咋舌。
都说这姚学者性情古怪,如今一见果然是真,房中一时间一阵寂寞,姚学者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抬起头看向郎允礼说:“瞧你是一表人才,只是不知你文采如何?”
郎允礼面不改色的说:“多谢学者称赞,学生的文采自是比不上学者。”姚学者放下了手中的笔,说:“即是如此,那你来瞧我这幅字写的如何?”
姚学者让开位置,郎允礼上前细细端详这姚学者所写的字,随后他开口:“朴实无华而兼纳乾坤。”
姚学者本以为会听到,郎允礼用什么华丽的词藻来形容他的字,谁料郎允礼是这样形容他的字,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随后对他说:“此番又是何意?”“观其色,其形,其浓淡枯湿,其断连辗转,粗细藏露皆变数无穷,气象万千。”
姚学者点点头,随后对郎允礼说:“你们出去吧,一会儿我会让阿清给你们拿些书,拿到书后,你读完若是有什么疑惑,再来问我。”
林彦拿着手中的书,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的说:“姚学者,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只见姚学者头也不抬的说:“我现在老了,不中用了,什么问题不问题的,都能自己解决。”
见林彦还要说话,郎允礼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摇了摇头,林菀娘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一同走了出来、
阿清在前面带路,说:“外傅近日迷上了写字,不知道写些什么,经常叫人去细品他的字,还要说出个什么来,你们莫要介意,我现在带你们去另一间书房,到那里取书,公子也可以选择一些书自己去看。”
林菀娘忍不住插嘴,问:“你们都是如此?”“是的,外傅不常给我们讲课,只是拿书给我们瞧,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再去问他,要是不去问,那他就当作已经懂了,之后若是提问起来不会,外傅就会罚着去抄书。”
郎允礼和林菀娘对视一眼,这样的讲书模式,他们都是第一次见,进到书房之中,郎允礼看着各式各样的书杂乱无章的摆放在书架上,冯清越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
“这里的书很少有人来整理,我想着要来整理,但也是杯水车薪,外傅选定了一些书,必须让你来瞧,我去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