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有说有笑,一派父慈女孝的景象。
钟无崖目光不由地看向女儿脖颈上的那个金锁,“这金锁不用****佩戴了。”
风晴笑着摸着金锁,“爹爹说的也是,我从小到大极少佩戴过,既然一直是爹爹为我收着,如今还是您收着便是。”
“那怎么行?从前,你与堡主并未相认,如今既已经相认,这金锁便是少时念想,只是到底是幼童之物,如今明着戴了总有些不合身份,更何况你习剑做事也不方便,且易弄丢。”
风晴果真摘下了金锁让如今的婢女阿错收了起来。
“风晴,这阿错待你可是忠心?”钟无崖看着阿错一副异族装扮,心里多少有几分担心。
“爹你就放心吧,这是表哥特意派给自己的婢女,那阿错待我十分忠心耿耿,又功夫十分了得。”风晴说这话时那是一脸的骄傲。
钟无崖默然看着女儿高兴的样子,心里一片喜悦。沉默须臾,他淡淡问:“他私下待你如何?”
风晴的脸一红,低头笑了,又翻了眼皮撒娇道:“爹,你管得可真多!”
尽管如此,他还是回答了,“表哥即便再忙,也会抽时间与我说些话,不过若是他没时间找我,我也不会和其他姑娘一样脸皮太薄,我啊,肯定会去找他的!”
正此时,阿错回来道:“钟姑娘,殿下来了!”
钟无崖笑着对女儿道:“你去吧,他许是不知道我来了。”
风晴朝着钟无崖点头道,“爹,那我去啦!”说罢,风晴一路轻松愉悦的小跑就去了。
钟无崖看着女儿的背影,眉宇间舒展开来清风得意,一片喜悦,只是那眼底却隐隐有些担心。
那个金锁并非是女儿风晴的,而是他四处寻找罗家堡后人时买到的旧物。
他知道罗少堡主的遗女罗晴川有一个金锁,乃是罗少夫人给自小拴上去的。他原本也没打算骗罗佑,只因罗佑醒来时脑子里喊着晴儿妹妹,误把风晴当作晴川。
他一时没什么主意,便让罗佑误会了风晴为晴川,他过去记得有些模糊,并不清楚,只记得妹妹叫晴儿。
说实话,风晴与晴川是有几分相像,她们的母亲本就是亲生姐妹。当年少堡主被老堡主催着成亲,便娶了晴川的娘亲,然夫妻感情并不亲厚,只生下晴川一女,外界误以为罗信乃是少堡主的私生子,其实却是大小姐的儿子。
因感情淡薄,少夫人一颗心也只在女儿晴川身上,然而没三四年却英年早逝,撇下了四岁的晴川,自此晴川和罗信都在罗大小姐的抚养和照顾下成长。
再后来,他见女儿喜欢罗佑,便想出了李代桃僵的主意,反正罗晴川早就死在了当年,不如就让风晴坐实了晴川的身份,这样他这个义父就是罗堡主的丈人,更主要的是女儿这辈子的幸福就有了。
然而,一个叫晴川的女子突然在北漠,让他变得惶惶不安。
后来他才知道,此晴川非彼晴川,她乃是从前罗佑在晋王府认识的一个婢女,这婢女很可能与他有些什么儿女之情。
钟无崖想到此叹息一声,庆幸自己当初将那叫晴川的姑娘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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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日晴川病榻上昏迷醒来,几服药之后,仍神思倦怠,不爱言语,连带着对身体和孩子也少了爱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