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佑眸中不动声色,只缓缓摸索着手里的那半块玉符,沉思一会儿淡淡道:“越是这种情形,越要正确区分和对待。不满的将领一些的确是为邱将军打抱不平,另一些人却想顺水摸鱼,行更大的阴谋。
如今这个火雷的线子是被点着了,后面要缓慢收线。当年的人证物证皆在,这一次,定要将这些奸邪小人从部落里彻底清除!”
之后,罗佑又与几人聊了很久。待走后,方才想起了与风晴的约定。
罗佑着急准备了一下走出了内廷,未见到风晴,却遇见了钟无崖。
“钟叔,您可见到晴儿?”
“噢,她啊,许是自个出去玩了。主子您这么忙,就不用管她了。”
“那怎么行?我答应了她几次都失约了,这一次怎么——”说到这儿,罗佑叹了口气,“来人,备马。”
“殿下!”钟无崖赶紧叫住了他,“哪里用着您亲自找她,我派人寻她便是。主子放心,大小姐生性乐观又体贴,知道你如今身份不同了自是忙碌,她很理解的很。”
说着,钟无崖让下人去寻风晴,罗佑便也作罢。
“钟叔,多谢您这么多年抚养和照顾晴儿。”
“堡主说哪里话,晴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当年逃出来的人所剩无几。与其说是我照顾风晴,倒不如说她与我是相依为命,没有她,我钟无崖也不知道怎么从那种痛苦中度过。”
“当年我钟无崖的妻子和儿女皆都在那场大火中丧生,这么些年,要不是与风晴形同父女相依为命,我也不会这么执著的活下去。所幸上天好生之德,与堡主重逢,眼看着堡主找回了自己的身世,我钟无崖虽然替您高兴,却隐隐有些担忧。”
“钟叔的意思我明白,请你相信我,无论我身份如何改变,都还是当年的罗信,还是罗家堡的堡主。等我将父王和罗家堡一门惨案的仇报了,我会和钟叔你们一同回云中城,然后按照母亲的心愿,娶风晴为妻。”
二人说了些话,不多时各自分开。
午后,老远从内园里传出隐隐声响,似剑器划音。
钟无崖走进去的时候,恰是看见风晴在那一招一式的习剑。
她练得很是认真,皆是他曾经教习的剑法。
看的一时痴了,仿佛还是曾经那个在自己身边撒娇的女儿。
他不由地唤了她一声,风晴猛地收回了剑,“爹——”
她笑着迎了过来,“爹和罗大哥最近都真忙啊!女儿都好几日不见了您了!”
钟无崖走了过去,屏退了左右道:“你啊,不是早说话以后只喊我义父便是。”
“我不愿!反正你养我一天也是我爹!义父叫着真别扭!”
“晴儿,外人面前,你可是罗家大小姐。如此你喊我爹,你让堡主如何称呼,更何况他如今身份可是不同了。”
风晴挽起了钟无崖的胳膊,笑道:“那一切就依着义父的意思便是!”
“乖女儿,这才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