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轻松,却见萧子隽眉头拧了起来,一双眼眸愈发幽深清冷起来,深不可测。
“怎么了?是不是和我师父关于停战的事没弄好?”轻轻关心道。
萧子隽这才收回了思绪,看着她的样子。
方知道她并非是自己以为的,其实她的心观察很细。
“你不用担心,毕竟是两个国家的大事,一两日弄不好的。”他语气故作轻松,自然地将她的手拢在掌心,“正好在这儿多待些日子,我可以多陪陪你。”
轻轻想起师父也在这儿,便道:“你忙你的吧,我自己一个人玩的也很好。”
“是朕喜欢和你一起。”他眼眸一瞬不瞬望着她,半分虚假也没。
轻轻忽然道:“你看——下雨了!”
“你可以走了啊!”说着,她推着他下台阶,“回去吧,一会儿雨大了你可就回不去了!”
见她欢快的推自己离开,萧子隽虽有失望却还是满心满眼的喜欢,“既是下雨,我不回不是更好?正好我在你这里与你下下棋,喝喝茶。”
轻轻想起上回在阁子里被他动手动脚的事,愈发的撵他,“不行,不行。我这儿可不留你。”
萧子隽擒住她的手腕,笑道:“轻轻,朕可记住了你撵我?”
“您记住就好,记住就好!”轻轻不当回事,继续催着他,“下雨了,走吧,走吧。”
萧子隽忽地一把将她拥进了怀中,紧紧抱着她,低低道:“轻轻,朕要疯了,真想与你日夜在一起。”轻轻的脸霎时红了。
*
宁轻轻送走了萧子隽,这会儿脚步轻松的往回走,前一会儿只是个雨点子,这一会儿却哗哗下起来了。
轻轻赶紧跑着,迎面差点被什么绊倒,紧接着却被一个臂弯扶住,头顶上似乎着了一把墨色的大伞。
彼此靠得很近,他身上的椒兰香味道从记忆里溢了出来。
她不敢去看她的脸,只觉得一股灼热的目光投在自己头顶,她没有勇气,也无法去接受这份炙热和真诚。
“轻轻,你还是那么莽撞。”温和熟悉的音调,低沉而又柔和。
他松开了手,轻轻不由地就站住了。
“师父。”然后低着头,不再说一句。
“上次,为师对你冷淡,是情非得已。”他是早就在此等候她,直到她与萧子隽分开,才走了过来。
轻轻摇头,“师父不用解释,我没有责怪。”
一时再没有话音,只听见外头的秋雨哗哗下着。
风有些冷,刮得树叶飘摇。
满地红枫摧残狼狈。
“你冷吗?”
轻轻瑟缩着,能感受到近旁他身体的温热,于是她一个劲摇头,“不冷不冷,冻冻身体还结实。”
“我送你回去吧。”
轻轻嗯了一声,二人肩膀靠着肩膀,缓慢往回走。
项承晔内心起伏,速度是越来越慢,直到最后脚步停下来。
轻轻蓦地抬起了头,有些忐忑地看着师父。
“你决定留在他身边?”
伞骨上的一滴雨落在自己肩头,身体猛地一个激灵,轻轻点了头,忙得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