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萧子隽忽然笑着醒来了,心里头这会儿还美滋滋的。居然做了这样一个奇怪而美好的梦。为什么那女子和轻轻如此相像?难道是轻轻?那男子也不该是自己。
萧子隽这个时候并没有怀疑到更多,只觉得是所思有所梦。
陆渊的声音外头传进来,“王爷——”
萧子隽这才混沌过来,时辰不过是午时,旁边还堆放着些折子、书籍,他应了句,“进来吧。”
陆渊走了进来,笑道,“王爷刚才是笑什么?臣下在外头恰是听见了。”
萧子隽面色一沉,才知晓原来自己居然是笑醒了。这个梦一点也不悲伤,只可惜就只做了一点。
他抬拳头咳了咳,掩饰了下尴尬,直接问,“可有正事?”
“王爷觉着身体如何,如若不要紧,臣下觉得还是日夜兼程返京的好。”
陆渊边说边看了萧子隽一眼,见他没有异议,便道,“王爷应该早日返京,早日与陛下相见,无论结局如何,王爷不都是做了准备吗?总比这样在路上来的安心。”
“逝者已矣,王爷应该往前看,总不能这样缠绵病榻。宁夫人已去四个月,王爷也该收收心,节哀顺变,前面太多的事等着王爷去做,有万千的将士等待王爷的振作,此去京都,凶险莫测之事皆有,王爷更应全心应对,方能不负您这十多年的夙愿,不负将士们一路的浴血跟随。”
萧子隽面色阴得很,心里却明白陆渊说的句句为实话,自己确实状态不好,一路缠绵生病药不断,甚或常常期待与她梦中相见。
良久,他长叹一声,双手扶着双膝缓缓站了起来,那一袭月白宽袍也滑落下来,带些病弱的气质
“一语惊醒梦中人。谢谢你陆渊,你非但是我的左膀右臂,更是我忠言逆耳的诤友。本王明白了,从此以后,将那些思绪和悲伤束之高阁……”
自此,人前,再也不曾看到晋王消沉悲伤的状态。
*
一月后,晋王班师归朝,朝野内外前来相迎,场面盛大。
十天后,梁王忽然入狱,罪名是勾结反贼。
一时间,大家都以为与晋王有关。然而萧子隽却什么也没做,正奇怪的时候,皇帝萧琰宣他入宫。
晋王入宫去御书房候着,却有人告诉他:“晋王爷,陛下在麒麟阁。”
麒麟阁?
他的心咯噔一下。为什么又是麒麟阁?
当初父皇邀他在麒麟阁对弈,然后父皇遇刺,自己因有了嫌疑入狱。随后被老二老五联手将自己过往的事,或莫须有或见不得人的都罗列出来,最后自己狱中与各将军联络的信函暴露,谋逆大罪便坐实了。
阁外,他的背后出了些凉汗,仍就是从容走了进去。
萧琰清瘦了大块,只那一双眼炯炯有神,透着锐利的精光,让你明白陛下仍旧是不可违逆。
面前是一盘棋。
萧子隽眸色一凝,料到什么。
“阿隽,坐下,与父皇对弈一局。”
萧子隽抱手,微躬了身体:“请父皇恕罪,这棋,儿臣戒了。”
语气不卑不亢,却并不失君臣之礼,父子之情。
萧琰捏着手上的黑子,仿若不闻,只看着棋盘,略一思忖,落下一枚黑子。
清淡的语气传过来,“那就从这里再拾起来。”
(很抱歉,没订闹铃,我一觉睡到12点,今日只两更吧。明天8点更新)